這個胸甲蕭昡寫信問蕭曈得來的,便把圖紙和制胸甲的材料給了沈清猗,讓她吩咐承和院的侍女按束帶抹胸改制。蕭琰知後很驚訝,決定對梁國公的討厭再少一點點。
束帶抹胸也是一種抹胸,因在抹胸的胸部下端加了一圈寬硬的束帶勒著,可以讓年紀大的貴婦們鬆弛的胸部不會顯得太下垂,很快在長安貴婦中間流行開來,後來又被用於女子練武或在軍中時穿,比一般抹胸更能固胸,而且不影響女性的胸部曲線,還有貴女為了胸部顯得更豐盈,在前面縫夾層軟墊的。
給蕭琰改制的胸甲不是為了突胸,而是為了壓胸,只取束帶抹胸的上半部分,以整塊硬牛皮裁製而成,工匠糅制時用細針穿孔透氣,再由沈清猗的侍女縫上兩層白疊布,兩邊有肩帶繫繩可以調節高度,胸部寬頻下端繞至後背有穿孔繫帶系。穿上再著內衫外袍,看起來胸部只有微挺了,即使不小心被人觸到也是硬實的,不會露餡。
唯二的缺點是太硬而且積熱,如果夏季用恐怕要捂出疹子來。
沈清猗便在蕭琰的隨軍藥物又增加了防治熱疹子的涼膏,叮囑她不在軍中時不要穿這個。這會兒卻是臨時應急,胸甲的護胸牛皮向外微凸有弧度,比起束帛纏胸對傷腫處的壓迫當然要小一些。
蕭琰從衣箱中取出胸甲,脫了內衫穿上。
沈清猗從她脫衣時側了目光,只在她往後繫帶子時上前替了她。
眼睛視線不可避免的落在蕭琰晶瑩如玉的背上,背脊曲線完美,兩頁扇骨精巧,翩飛如蝴蝶,透著妖媚。沈清猗目光凝住,那一剎她覺得呼吸微微有些促,想捉住那隻蝴蝶……
她心裡微亂,覺得今日自己有些不對勁,手指很快將繫帶打了個活結,拿過榻上的白色內衫給蕭琰穿上,讓那兩扇蝴蝶骨從她眼中消失。
“青葙留下給你髻發。……我先回了。”沈清猗拿起髮帶束了頭髮走了。
蕭琰送她到門邊,心裡有些疑惑:姊姊今日好像走得匆忙了些?
沈清猗帶著赤芍回了內院,有些莫名浮躁的心緒已經平靜下來。
蕭琮這會在寢房外間,他才和隱衛說完話不久,沈清猗進來時,他的眉間還有著凝重。
“四郎。”沈清猗進來時掃了屋內一眼,猜測蕭琮的隱衛應該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清猗,阿琰可好些了?”蕭琮關心問道。
原本應該由他這個兄長去開解弟弟首次殺人的不適,但蕭琮自覺在這方面未必有沈清猗做得好。
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決定很多人的生死,但那不是自己動手,如果讓自己拿刀殺人,直面那種殘酷的血腥,恐怕不會比阿琰適應得好。
但沈清猗和他不同。
父親在決定讓他娶沈清猗之前,讓疾風館調查出了她一些不為沈家知道的事。其中有親自解剖屍體。那些都是她透過地下渠道、收買到的官府處決的死囚屍體和義莊無人認領的死屍,練習解剖、接骨、縫合術。雖然解剖不是殺人,但對於死人和屍體已經沒了不適感。蕭琮相信,如果真需要她親手殺人,她一定不會有猶豫,會跟解剖屍體一樣下刀果斷。
疾風館調查的情報中,有沈綸送給沈清猗生母一個郊外的小莊子,那個莊子一年沒多少出產,勝在地方清靜、風景也不錯,沈清猗在這個莊子裡養了幾頭狼,這些狼有時吃的真是人肉。其中有沈清猗解剖過的那些死人屍體,也有她喬裝外出時遇上的那些不長眼的、想侵犯美貌女郎的地痞混混,被她的貼身侍人出手或是被她用銀針刺**拿下,用馬車運回莊子地窖裡,割了舌頭試藥,打斷骨再接骨,割斷筋再接筋,折騰得人恨不得死去,最終成為狼口食物時還要感激終於解脫了。還有一些瀕臨死亡的乞丐,被她帶到莊子救活後,同意籤死契,成為她精進醫術和試藥的物件,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