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嚴重,調息兩刻鐘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差不多了,後面養一下好了。”她說道。
李毓禎叫進連誠端進漱盂,讓蕭琰漱了口,拂袖便往外走,“去光天殿說話。”
蕭琰這會不想惹她,便應了聲“好”,傳音向閣主交待了聲,便去了光天殿。
連誠看著茶几上擱著的兩方被血染紅的手帕,心裡直抽搐——皇后要是問起殿下與蕭郎君相見如何,她是說呢,還是不說呢?嚶嚶嚶,還是問殿下吧,殿下讓說說,殿下讓不說……打死都不說。
連誠拿起手帕心裡悲傷成河,為啥是她被留下來收拾?
到了光天殿,李毓禎直接帶她去了寢殿。
蕭琰原想說去書房,見李毓禎一臉的冷峻寒冰,似乎她說一句不能立刻動手再揍她,嘴唇動了動,還是默了,話已經說清楚了,去寢殿寢殿吧……李毓禎還能對她用強不成?
兩人脫靴入了殿。
殿內鋪了軟涼的青席,白襪踩在上面毫無聲音,似乎只有兩人沉靜長緩的呼吸聲。經過重重挽起的帳幔,到了寬大的錦榻前。蕭琰一眼看見掛在龍首鉤上的那幅字:我要有節操。
她噗的一笑。
“你還真掛呀。”
沉悶的氣氛立時消散。
李毓禎斜眼看她,“你若能消氣,我掛到紫宸殿也是可以的。”
蕭琰嘴角一抽,“還是別了。”眸光一掃,便又看見床榻左側的書案上一摞摞的黃宣,她的眼力很好,已經看到上面“我要有節操”的墨字透紙,足見書寫的人極用筆力。
她嘆了口氣,說道:“長樂宮的事,我們揭過。”
以後再不提。
李毓禎卻冷哼,“我可沒悔過。再來一次,還是要你。”
蕭琰轉頭看了她一會,“以後揍你。”
強霸這種事,只能用拳頭解決。
“好。”李毓禎眉一挑,“我等你揍我。”
蕭琰現在都想跟她撇清要她放下情執了,她如何能讓蕭琰揭過,她們兩人發生的關係,她不會讓她揭過。
她上前兩步,極其霸道的從背後抱住蕭琰,薄涼如冰的聲音道:“我修心劍道時,師尊說:我輩修行,不怕妄念,只怕不起念。修行,本是執念,若因害怕而不行,根本走不下去。心在,則無所不能,今日不能,明日未必不能。我修的是順心意。若因害怕你不我而放棄,這不是放下執念,而是畏懼不行;若因害怕你情不深而放棄,這也不是放下執念,仍是畏懼不行。若真有情滅那日,那也是順心意。而不是現在,因為如果的可能,而棄執。你可明白?”
蕭琰怔立不動。
她沉默著,思考著。
良久,她道:“你順你心,我順我心。”
各人有各人的道,做出了選擇,無論痛或苦,都得自己承受。
李毓禎靜靜的抱著她,下頜擱在她頭髮上,感受著自己心中歡喜又痛的心情,歡喜是因能擁著這個人,痛是因為懷中這個人未對自己動情,也不想對自己動情。
但無論歡喜或痛,都是鮮活的感情。
她可以因為將來得不到而受痛,卻不可以因為怕得不到而不敢去。
她的心中,從來沒有不敢,只有去做。
對情,她不是執念矇蔽心靈而勘不破、看不開、放不下。
是她不願意勘破、看開、放下。
因為不需要。
人生要過得鮮活,總得有貪嗔痴怨、七情六慾。
她的人生,要過得和她的劍一樣,鏗鏘有力。
所以,她不修寡情道。
她的道,從來都是順心意。
順心意而活,順心意而為,便是得。
得,永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