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去對付。武力,有時不是最好的武器。”
李毓禎沉思著,漸有所悟,眼神明亮起來。
……
正說話間,紫宸殿的內侍過來急稟,聖人病倒了。
李毓禎一驚,出殿問明情況,便傳音告別閣主,帶了內侍和宮女從內廷後宮門出了東宮,經西內苑入大明宮,往紫宸殿而去。
皇帝的身體本不甚康健,而這一段時日籌思過度,食寢不安,又鬱結於肝,便積了疾,只因李毓禎未醒,精神氣硬挺著,如今李毓禎醒來,皇帝這口氣一下洩了,於是從太上皇那裡回來之後,便在御榻上睡得昏沉,然後發起了高熱。
皇后最先接到稟報,從清寧殿過來也快,常駐紫宸殿的太醫陳輔端才剛給皇帝下針,皇后的儀駕到了紫宸殿了。
皇后才入內殿坐了片刻,接到急報的太醫令皇甫安存和兩名太醫被軟輦一路飛的抬了過來,向皇后行禮後,便上前給皇帝診脈。這時陳輔端已經行針將皇帝的高熱降下來,後面的病情不危急了。
李毓禎過來時,太醫令已經開好了醫方。內侍將方子呈給皇后過目,皇甫安存恭敬稟道:“聖人這是思慮過度,一時積勞,臣已小心用藥,再輔以固本培元的藥膳調理,三五日後可下榻。但為聖人御體安康考慮,宜多靜養,少思慮。”
李毓禎自是知道,父親先天有疾,身體底子薄,經不得勞神苦思,一旦有病,是麻煩,用藥重了,身體受不住,用藥輕了,又吸納不了,所以太醫下方必得小心斟酌,用藥不能輕也不能重,這其中的分寸,非得皇甫安存這等熟悉父親身體的經驗老太醫才能把握。
“按此用藥罷。”皇后崔光琳與皇帝多年夫妻,有個久病的丈夫,她對藥理也熟了,看了幾遍覺得無誤,便令內侍按方煎藥。回頭見李毓禎一臉愧疚極甚的模樣,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父親沒事,只是要多休養一陣,以後別這麼勞神。”
李毓禎心中愧意更深,抬眼見母親鬢角多出的幾絲白髮,又一陣刺心,反手握緊了母親的手,低聲說了句:“女兒不孝。”
皇后揮手退下了太醫,回頭對女兒說話,聲音裡微帶嗔意,眼角卻是溫柔的,“知道不孝,以後別亂跑了,讓咱們擔心。”
“……是。”李毓禎忖度著,應下了一句。
皇帝高熱退下,恢復了幾分清醒,睜眼見妻子和女兒坐在御榻前。他笑了笑,說道:“阿父正為祉叔傷心著,今日別讓人去打擾仁壽宮。”
皇帝的意思是,他病倒的事明日再稟告太上皇。
皇后和李毓禎都應下了。
李毓禎關切道:“太醫說,您要寬心靜養。外面的事您不用操心,女兒會處理好。”
皇帝笑道:“好。”目中很是欣慰歡喜。
自從李毓禎甦醒過來後,皇帝心中的重擔已經卸下,此時身心又是輕鬆又是疲憊,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容不得費神勞思,也不再去硬撐了——他活著,是對女兒最大的支援。便叫進內侍主管,著傳裴昶、崔希真、魏重潤、謝迥、王休五相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