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技、胡騰舞、柘枝舞、綠腰。還有鬥馬舞、字舞,鬥角抵、鬥拉弓、舉石鎖……只有人想不到的,沒有看不到的。”
蕭琰聽得有趣,眼中又有思索之色。
“安福門觀燈,是燈下鬥娛:鬥中有娛,娛中有鬥。有斗的激,烈,昂;也有娛的笑,喜,憂,悲。人生百態,儘可一夜觀之。”李翊浵悠笑道,“據說很多高僧高道,都是在安福門觀燈修心。”
李英蓁秀美清朗的聲音道:“我覺得,安福門的燈,是觀蓬勃之氣。鬥者,搏也。有搏,才有奮發。勝者固可喜,敗者下次再戰。這鬥嘛,是要鬥一個勇,一個毅,一個韌。”
蕭琰眉飛而笑,李英蓁說的,正是她剛才想到的,便覺果真與這位英秀表姊投契。
李梓嵐在肩輿上輕柔一笑,堂妹說的“勇,毅,韌”讓她想起了神策軍、龍武軍。
姑母說的這三門觀燈,很能引起人沉思呀,是有所指,還是隨口而說?
她秀美清雅的臉龐浮起若有所思的神情。
李群玉不似她這兩位堂妹,對武道和國事各有興致,她對娛樂更感興趣,纖白的手執著朱絲纏繞的馬鞭,優雅的一指前方,“咱們今晚是要一個樂,盡興才可歸。”
前方千樹萬火,燈焰煌煌,盛彩令人目不暇給。但見各個燈樹下,都有郎君娘子們組隊,歡笑踏歌,其盛況更勝丹鳳門。
李翊浵笑道:“今晚要盡興。你們四個,可去踏歌?”
李梓嵐輕雅一笑,這裡踏歌更熱烈,但人聲雜沓,她不太喜歡。
李英蓁轉頭看蕭琰,眸子雪亮道:“悅之表弟陪我,我去。”
蕭琰覺得她和這位表姊踏歌,大概會踏出刀光來。
李群玉笑意幽雅,說:“悅之去麼?”
李翊浵注意到她的稱呼,唇角微微一勾。
蕭琰想了想道:“廣場中央的雲樓燈太多人了,咱們另外找地方吧。”
李英蓁跳下馬道:“行。咱們去尋個人少一點的地方。”
眾人便都下了馬,由僕人牽了馬去馬廊安置。蕭琰四人便擁著李翊浵的肩輿往廣場行去。
走了幾步,蕭琰忽然“咦”一聲,指著斜前方道,“那不是二哥?”
眾女望去。
便見西北方向幾十丈外,穿著石青地雙窠雲雁紋裘袍的裴融之正與一名身穿火紅裘氅的娘子並肩同遊,身後七八名僕從跟隨。
李翊浵笑一聲,道:“真個巧了。阿琰,那是你未來的二嫂,慕容九娘。”使了一名侍衛前去喚人。
須臾,裴融之和慕容九娘過來。
裴融之在肩輿前行禮道:“阿母。”
慕容湄跟著行禮,笑容明豔熱烈,叫道:“姨母。”
李翊浵的生母慕容皇后論輩分是慕容湄的堂姑祖母,雖然分屬不同支,但慕容湄叫她一聲姨母是沒錯的。
蕭琰抬手行禮,笑道:“二哥。”
裴融之冰雪容顏綻出笑容,“阿弟。”冰色眸子掠過李群玉三人,拱手一一行禮,介紹自己的未婚妻,“這是慕容氏嫡支長房的九娘。”轉頭給慕容湄介紹,“這是汝陽縣主、新安縣主、定襄縣主。這是三阿弟。”
慕容湄向三位縣主行禮,笑道:“慕容湄,三水眉。”
世家中,慕容氏最出美人,慕容湄的容貌也極其出色,豔若朝霞,烈焰如火,聲音也是明快又熱烈的,彷彿天然蘊著熱情,好像夏日燙熱的酒,光是聞著有烈醇灼喉的醉意了。
李群玉三人心裡都讚一聲:好個烈火美人。
蕭琰心道:這位二嫂和二哥,真是絕配了。
慕容湄又颯爽笑道:“三位縣主可以叫我九娘,也可以叫我湄九,是別叫我阿湄,省得人人都以為我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