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其實讓蕭老大來指點十七郎君更好。
蕭承忠這麼想著。
但蕭懷中是府裡的侍衛統領,是睿思堂的人,連他家郎君都指使不了,他可不敢求告上門。雖然他對十七郎君很有好感,這般美質如玉又謙遜尊重人的郎君誰不喜歡呢?不過,還是他的屁股更重要,上回不小心招惹了蕭老大,被他連鞘揮刀拍了一記,右股上腫了老大一塊,鎖在屋裡半天不敢出門,被侍衛們好一陣笑話,他可不想再挨那滋味了。
蕭承忠心裡天馬行空的想著,卻沒留神世子夫人已經站在遠處看了一會。
沈清猗站的地方有些遠,距離亭子百步開外,身邊只帶了青葙、菘藍兩位大侍女,一主二婢行走輕細無聲,也難怪沉浸在思緒中的蕭承忠沒察覺。
沈清猗這會是從松柏林出來。林內藥圃種了幾株很難養育的草藥,她時不時過來親自看顧。出林時忽然想起今日正是蕭十七武課,便半途折了方向,走了聽風亭這邊。遠遠看見蕭琰在亭中練刀的身形飄如遊雲,矯若驚龍,一把木刀在她手中彷彿有了靈氣,少了兩分凝重氣勢,卻多了幾分飄逸的靈動。
她不由往前走近。
細微的裙裾窸窣聲微不可辨,但蕭承忠自幼習武,耳目靈敏,百步之內的飛花落葉之聲都能聽辨,沈清猗才一起步,他有覺察,頭一轉,目光如電般掃射過去。
看清來人,他目光一愕,隨即遠遠抱拳行禮。
沈清猗做了個噤聲手勢,舉步優雅而又輕然無聲的行走在通往亭子的青石道上。
行到距離亭子二十步時,她止了步,凝目看著蕭琰練刀。
蕭琰全身心的沉浸在對刀法的領悟中。每一次練刀,她都有不同的體悟。這種體悟或許是微小的,但一次次的體悟累積起來,能讓她對刀法的招式掌握更純熟。
“唰!”她收刀立身,頭微微向下垂著。
站在沈清猗的方位,能看見她汗滴流漓的側臉,晶亮的汗珠順著如霞染玉潤的臉頰流下,淌下細白又弧形完美的頸項,順著脖頸淌入葛衣裡面的白細布中衣領,再往下淌……
沈清猗目光陡然凝住,她在想什麼,竟對蕭十七起了旖旎遐思不成?不由啞然失笑,這沒什麼好奇怪的,蕭十七恰好符合她的審美,纖細卻不纖弱,秀美卻又英氣,英氣卻不赳赳,還帶了七分靈動,更難得眼神乾淨,沒受紅塵汙垢,彷彿林中藥圃才剛拔出土的青草細芽,纖秀乾淨,又生機盎然。
蕭琰感思完方才的體悟,抬起頭來便見蕭承忠向她擠眼,她詫異的扭頭望去,這才發現沈清猗不知何時已立在亭外,清冷的眼中有著淺淡笑意,很淺很淡,但她是覺得那是心情愉悅的笑意。
“阿嫂!”她心中也泛起歡喜來,順手擱下木刀,趨步亭外,掃眼看見沈清猗裙裾下露出的木屐,便笑道,“阿嫂又去林中看藥了?”
已經入秋天涼,除了雨雪天氣外一般著履不著屐,但昨日才下過雨,林中還是溼的,入林便需穿木屐了。
她說著又笑起來,“我來時去林中看過了,已經發芽了哦。”說話間,感覺一滴汗珠掛在眉睫上,便伸手入袖摸手巾。
沈清猗想起藥圃裡的草藥青芽,那嫩綠尖上掛著的雨露小珠,她指尖拂去時是這樣的乾淨剔透。
蕭琰往袖裡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先前擦汗時順手擱在了亭臺上,剛想抬起袖子擦一下,卻見眼前遞過來一方簇新的白疊布手巾。
她抬眸。
沈清猗唇角微勾。
“謝阿嫂。”蕭琰臉色微窘的接過去拭了幾下,潔淨天然的白梅冷香縈在鼻端。
她才想遞回去,又躊躇了下,道:“我洗淨後再還給阿嫂。”
沈清猗不在意道:“一方新手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