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給沈氏一個噩耗,正院丟了貴重的東西,說是有個小主跟前的大丫鬟也有嫌疑被抓了!
沈氏自不知正院抓的乃是秋月而非萱兒,只當是萱兒被人發現,丟的那貴重物件顯然是姝蕙的義親文書!
沈氏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捂著胸口半晌才喘過氣!
把小丫鬟打發走,她便坐在視窗不停的掉眼淚,萱兒肯定不會供出她的,可是她能置萱兒的生死於不顧嗎?
沈氏淚眼模糊,心中苦嘆,為何她是沈家微不足道的一個庶女?從張口會說話的第一個字就是“爭”,會說的第一個詞是“庶女”,會的第一句話是“給母親請安”,可這母親二字叫的卻是那個視她為奴婢的老**!
活了這二十幾年,爭來爭去,她就沒享受過一天的消停日子本以為舒坦日子即將來臨,可那代價卻是要置生母五姨娘的生死於不顧!她自問用過不少醃攢手段爭搶豪取,可讓她對唯一一個可算得上親人的五姨娘置之不理,她捫心自問還做不到那麼喪心病狂的狠心!
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沈氏緩步出了門,萱兒不會說出是她,但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萱兒死。
這一路上沈氏都渾渾噩噩,腦子裡一片空白,可就在臨踏進正院的門時,她的心底忽的湧起了解脫的輕鬆葉雲水已經起身到西廂坐了椅子上吃茶。
萱兒就站在角落裡,臉上滿是忐忑不安,時不時的抹抹眼角的溼潤,偷看著葉雲水的表情。
葉雲水不顧她那點兒小動作,扭頭問花兒,“這會兒是什麼時辰了?”
“會世子妃的話,這會兒已經寅時初刻了!”花兒輕聲回答,西廂內如今由花兒、墨蘭、杜鵑、巧喜四人還有四個婆子在屋裡候著,兩位嬤嬤已經回東廂房照顧兩個小的,二等丫鬟們在門口候著,三等丫鬟婆子們都沒過多驚動。
一來是人太多容易混亂,二來葉雲水知自個兒這院子裡也有旁人的眼線,一等、二等丫鬟是她精挑細選的都沒問題,那些個眼線最容易藏在低等的丫鬟婆子之中葉雲水心裡一邊想著今兒這事,另還想著秦穆戎許是也快歸來,不過為了做出秦穆戎仍在屋裡睡覺的假象,葉雲水帶著人到了西廂,而且吩咐院子裡的婆子們不許大聲,但凡與今晚事有關的全部堵了嘴捆起來分別扔了柴房裡,待明兒一早再處置。
萱兒咬準了沈氏稍後一定會來,葉雲水才坐在這兒等。
聽完花兒報時辰,萱兒的臉色略有不安,緊咬著嘴唇,連滲出了血絲都不知道!
葉雲水扭頭看了她一眼,心中自有計較。
其實她自個兒心裡也隱隱有些期待,期待沈氏不那麼無情……萱兒對沈氏的忠心不亞於春月、畫眉、花兒與葉雲水的情分,將心比心的想,葉雲水對萱兒還真另眼相看了不少。
萱兒是忠僕,希望沈氏是慈主。
屋內鴉雀無聲,靜的讓人有些心躁,那壓抑的氣氛越發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離她出來之時已經過了整整一個多時辰,萱兒這會兒越發的有些拿捏不準,臉上的表情僵硬無比,淚花就在眼圈裡轉著,卻強忍著不予它掉落,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裡。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門口有幾聲響動。
胡桃從門口進來,壓著聲音噓聲道:“稟世子妃,沈小主在外求見!”
萱兒聽了此話,捂著嘴不予出聲,卻已是淚流滿面……沈氏果然沒扔下她來了!
葉雲水抬手讓胡桃帶沈氏進來,扭頭看向萱兒時,她卻躲了花兒身後在低聲抹眼淚。
西廂內只點了四盞宮燈,沈氏抬頭就看到葉雲水坐了西廂主位上,連忙低下頭上前兩步跪下。
萱兒站在花兒身後,沈氏倉促之餘並沒有看到她。
葉雲水沉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這麼晚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