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話題來說,葉雲水也只是不鹹不淡的應著。
回了屋子,幾位舅母的葉子牌早就不打了,瞧著三人回來,二舅母自是上前拉著葉雲水,把自己的手爐塞給了她,“外面多冷,快過來暖和暖和,一會兒你四舅帶著他們放煙花,咱們娘幾個也出去湊湊熱鬧。”
許是靜雅悄悄把話遞給了大舅母,大舅母的眼神掃向三舅母多了幾分凌厲,三舅母本是正聽閒話看熱鬧,卻不料為何大舅母如此看她,有點兒摸不到頭腦,便聽得大舅母臉色沉著說道,“耀衝的親事該定了吧?別整日裡跟小丫鬟們混,能混出什麼好來?說個厲害媳婦兒管管他,將來也好接管鋪子的生意。”
三舅母不明大舅母為何如此說,再一看靜雅和文蓮的臉色,便知自己兒子又惹事了,“已經選了幾個人家,到時還請大嫂和二嫂幫忙看看。”
二舅母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大舅母旁日裡最和善的人如今卻這般說,定是那小子又招惹了誰,再看兒媳文蓮正朝著自己使眼神,便明白了個五六分,附和著大舅母說道:“改日把他院子裡的那些個小丫鬟們都清理清理,烏煙瘴氣的,說親時也免得被人說嘴。”
三舅母惹不起兩位妯娌,只有點頭稱是的份,心中許是在疑惑著到底兒子闖了什麼禍,有些放心不下,“嫂嫂們先歇著,我今兒這為了過年的新衣裳有些薄,回去換個厚實好出去看煙花。”
“恩,去吧,快些回。”二舅母知她這是藉口回去尋兒子了,也沒有揭穿,三舅母便帶著丫鬟婆子們出去了。
葉雲水一直保持著她往常的那副掛著微笑的臉,並未因這一個小小的插曲而有半分的不悅。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看來大舅母雖然寡居莊子上,可在這家裡說話還是有分量的,定是幾個舅舅對她頗為敬重,二舅母當家主母,再有大舅母幫襯著,三房、四房這兩位舅母許是連話都不敢說。
如若世子爺真是有話交代下來,許是三房、四房的人並不知道,而大舅母是否知道葉雲水也不得知,因為大舅母與他生母之前關係交好,或許真心待她也說不準,看著二舅母的眼神,總是那麼奇怪,她到處打聽自己在廟裡的事,許是她也只知皮毛罷了,具體的事連蘇媽媽都不知曉,甚至當事人之一春月都不知曉,她又能從哪兒打聽到。
只是二舅母這般的殷勤,讓葉雲水的心中打著激靈,她此時拿不準二舅母的心思,其實也是拿不準那位世子爺的心思,他到底要幹什麼?
當初謠言散播出來的時候,眾人都想著王府會有什麼動作,可是從頭到尾王府連根草都沒動,這不免讓葉雲水覺得世子爺根本就不稀罕搭理這些個謠言小事,一個吏部上卿還不足以讓他一個最得寵的王爺世子出手,所以葉雲水把這一條線埋心裡了,也就遲遲未拿出那血玉麒麟佩來尋求幫助。
而現在卻讓她知道,世子爺不是未動,而是在她身邊的人開始下手,或許這其中還有其他事是他做的只是葉雲水根本不知,這不能不讓葉雲水感覺後脊樑骨發冷,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葉雲水慣性思考從來都是做最壞的打算,可是這個最壞的打算她卻不願意深思,因為她無能為力,還有什麼能比嫁去上卿府更壞的事了嗎?無非也就是再丟了這一條命罷了,可如若那位世子爺想要自己的命,何必這麼費這麼大的周折。
葉雲水心中苦笑著搖頭,她倒是真想暫且放下所有,好好的過一個年。
前世裡過年,她往往都是孤家寡人一個,每年都是自己包了餃子看春節聯歡,一個人想著已過世的父母孤獨的哭,可今年她卻在一個不同於以往的時空內聽著身旁這些嬉笑熱鬧,葉雲水其實是打心眼兒裡有幾分歡喜,只可惜這歡喜背後的代價是什麼,卻又是她心中的一個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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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