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聲在靖安街震天響,整條街的人全都被驚醒。
周氏兄弟素來驕橫,大家都知道是難纏的人物,而且同行是冤家,所以整條街的商戶對瑞祥布莊當然不會有什麼好感。
但大火燒起,非比尋常。
如果不及時撲滅,導致大火蔓延,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許多商戶驚醒之後,直接提著水桶往瑞祥布莊跑過去,幫助滅火。
人多力量大,而且這場火也算發現的及時,終究將火勢撲滅。
周家老二呆呆看著已經被燒成殘垣斷壁的倉庫,手腳冰涼,半晌沒能回過神。
周老大每天晚上親自到庫房轉一圈,雖然謹慎,但周老二心裡也能理解。
畢竟倉庫儲藏了數萬兩銀子的綢緞布匹,一場大火下來,幾乎都是毀於一旦。
即使搶救及時,還有一部分綢緞沒有燒燬,但救火時都被水澆灑。
一些極品絲綢根本不能這樣見水,水灑上去,就算搶救出來,也幾乎失去了價值。
“二爺,大爺傷的很重。”有人匆匆過來,“身上到處是燒傷,臉上臉上也被燒的不成樣子!”
“那還不趕緊送到醫館去?”周老二咆哮道:“這點屁事和我說什麼?”
在周老二心中,幾萬兩銀子顯然比自己的兄長更為重要。
他走過去,看到搶救出來胡亂堆在一起的絲綢布匹,伸手抓了一把起來。
“二爺,都不能用了。”邊上一名老掌櫃湊近上來,苦笑道:“一些粗布晾曬過後,還能湊合用,但這些綢子肯定是賣不出去。客人手一摸,就知道泡過水。”
“老子不知道嗎?”周老二怒道:“要你廢話?”
老掌櫃尷尬不已,不敢多言。
這時候從殘垣斷壁之中走出幾個人,當先一人身形粗壯,上前來,恭敬道:“二爺,起火點大致搞清楚,似乎似乎是大爺拿著油燈,不小心摔倒,油燈落在綢緞上面,所以發了大火!”
“周勝,將你的腦子從屁股底下拿出來再好好想想。”周老二神色陰鷙,冷笑道:“絲綢布匹大都裝在箱子裡,散裝的也都擺在桌子上,老大就算摔倒,油燈也只會落在地上,難道他摔倒的時候,故意將油燈丟在綢布上?”
周勝忙道:“是是小的蠢笨。”
“你確實蠢。”周老二握拳道:“老大現在重傷昏迷,否則他知道發生什麼。但他還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二爺,您的意思是說,有人潛入院子,打昏了大爺,縱火燒了倉庫?”
“當然是這樣。”周老二冷笑道:“是誰背後搗鬼,老子也一清二楚。”
周勝忙問道:“二爺,是誰如此狠毒?咱們找他去。”
“柳家布莊。”周老二一字一句道。
身邊那老掌櫃忍不住道:“二爺,這這不大可能吧。柳家布莊攏共也只有五個人,那兩個夥計打死也不敢這樣做。除了他兩人,掌櫃柳慶五十多歲的老頭,再加上兩個女流之輩,絕無可能翻牆越戶縱火燒庫!”
“二爺,齊掌櫃這話有理。”周勝點頭道:“柳家布莊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而且他們也幹不了這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周老二臉色發青,“神都有的是亡命之徒,幾十兩銀子的事情。”
忽見一人匆匆過來,拱手道:“週二爺!”
“曹掌櫃!”周老二瞥了一眼,淡淡道:“你是來看笑話的?”
這曹掌櫃也是靖安街的布莊掌櫃,就在隔壁兩家。
“不是不是。”曹掌櫃陪笑道:“二爺誤會了。”他左右看了看,湊近過來,低聲道:“有件事情想告訴二爺,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何事?”周老二顯然也沒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