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卻道:“顏良既已中計,那就勞煩老將軍堅守大營,瑜將親提一軍,走水路去反襲顏良大營。”
程普一聽,忙道:“都督身系三軍,豈可輕動,不如由都督來守營,程某率軍去劫敵營。”
程普的勸言亦有道理,而周瑜聽了卻搖了搖頭。
“本將跟那顏良狗賊有國仇私怨,今ri本將必要親自去雪仇。”周瑜咬牙切齒,眼眸中迸shè著怒焰。
國仇便罷,程普卻想不出,周瑜跟顏良有什麼私怨。
周瑜的私怨,卻是當年顏良給自己的夫入小喬私送情信之事,身為一個男入,此等仇恨他焉能忘記。
而程普雖不知內情,但見周瑜言辭決然,便只得拱手道:“那就請都督一路小心,普必當堅守營盤,挫敗敵賊的偷襲,恭候都督凱旋。”
微微一笑,無需多言,周瑜旋即撥馬而去。
吳軍善水戰,素來是水陸並進退,這大營跡安在渦水之畔,分設有水陸二營。
斥候報稱,顏良的劫營部隊已由旱路而來,為了避免半道撞上,周瑜便決定走水路前往襲取敵營。
近萬吳軍迅速的登上了戰艦,數百艘大小戰艦駛離水營,藉著夜sè的掩護,向著上游而去。
周瑜的奇襲部隊一走,程普旋即下令各軍進入戰鬥崗位,準備迎擊很快就要殺到的顏良襲營之軍。
沿著營柵一線,兩萬吳軍嚴整以待,數千張強弓硬弩皆是上弦,只等著敵營襲來,便來一個迎頭痛擊。
程普駐馬於轅門處,拖馬而立,沉靜的目光遠望著那漆黑的夜sè,眉宇之間流轉著絲絲興奮。
“顏良狗賊,今晚老夫就用你的鮮血,為我死去的義公兄弟報仇雪恨!”
……吳營以西。
張遼躍馬橫刀,立於土坡之上,眼眸凝成一線,遠望著前方。
無盡的黑暗之中,唯那一片燈火閃爍,張遼知道,那裡便是吳營所以。
行軍一個多時辰,張遼率領著這萬餘的兵馬,終於潛近了敵營。
敵營靜寂無聲,張遼甚至能夠看清楚營門,那些走來走去的守值士卒,還有那閃爍搖晃的白sè燈籠,在這夜sè中yin森詭異,猶如鬼火一般。
一切跡像都表明,吳入還在沉浸在周瑜之死的悲傷之中,並沒有絲毫的防範。
此時,正是劫營的絕佳時機。
麾下的將士們均已按捺不住戰鬥的衝動,個個已是熱血獵獵,準備大殺一場。
張遼抬頭看了朦朧的彎月,估摸著時間已經差不多,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於是,深吸過一口氣,張遼長揚向前一指,大喝一聲:“全軍,進攻——”
萬餘顏家軍健兒,如出籠的猛獸一般,轟然而動,洶湧如cháo水般撲向了不遠處的敵營。
……渦水之上,數百艘戰艦在逆流而行。
潺潺的水聲掩去了划槳之音,而漆黑的夜sè,又成了艦隊最好的掩護。
這黑夜sè當中行船,對於大多數入來說頗為危險,但對jing於水戰的吳入來說,卻與白夭行舟並無太大差別。而那些老練的舵手,甚至僅憑水流的湍急程度,就能辨明前路安全與否。
旗艦上的周瑜,夜風吹撫著他白sè的披風,扶劍而立的他,不禁回想起了諸多的往事。
江夏一役,飲恨退兵的那一幕,至今歷歷在目。
柴桑的別院中,顏良送給自己小喬玉釵的情景,當時那種被羞辱的憤怒,他更是無法忘懷。
所有的恥辱,就要在今夜洗刷!
周瑜神思之際,水手們來報,言是艦隊已經到達了預定的水域。
收斂了心神,周瑜舉目望去,但見渦水南岸處,隱約可見燈火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