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序的從各營開出,向著事先預定的地點集結。
顏良縱馬提刀,在周倉和胡車兒等虎衛親軍的跟隨下,策馬直出大營,向著壽春城南方向而去。
身後,一隊隊的興奮計程車卒,帶著一身沸騰的熱血,正如同涓涓細流一般,從諸營而入,匯向壽春城南。
最後,那一道道細流,在城南里許之外,匯聚成了汪流大海。
六萬的步騎,橫亙在壽春城南,方圓數里的開闊地上,那浩大之勢,直如鋪天蓋地的烏雲一般。
那森森的鐵甲,反射出的寒光,幾乎將太陽的光芒都欲遮蔽。
滾滾的旗幟,如怒濤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嘩嘩作響。
那一面“顏”字的大旗,正在狂妄傲慢的,在這戰場的上空飛舞。
三軍將士,士氣皆是達到了頂點,那滾滾的軍氣,如無形的潮水般,湧向對面的敵人。
城東南處的營壘中,駐馬提刀的太史慈,表情沉重。目光之中閃爍著的不是希望,只是黯然與凝重。
昨晚時,急於回師的關羽。已全軍撤出了此營,為了繼續保持犄角之勢,太史慈奉命率兩千兵馬,接管了此營。
而這也就意味著,此時的壽春城中,只餘下了周瑜和僅僅四千兵馬。
他們所要面對的,卻是南面推進而來。六萬之眾,十倍於己的龐大敵人。
縱使剛毅無畏的太史慈,面對著這十倍的敵人。心中也產生了絲絲的畏懼。
太史慈不知道自己這樣抵抗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或許是因對孫策的友情,又或許是為了所謂的名譽,到了這般地步。太史慈仍選擇站在這裡。為周瑜做最後一戰。
裡許之外,駐馬橫刀的顏良,刀削般的臉上,卻是自信與肅殺。
和周瑜鬥了這麼多年,此時此刻,已沒有必要再給那個自詡出身高貴的攪屎棍,再留有餘地。
該死的人,終究要死。擋我路者,絕不留情。
青龍刀高高舉起。顏良向前遙遙一指。
號令一層層傳下,令旗隨之搖動,而隆隆的戰鼓之聲,也如驚雷一般沖天而起。
六萬大軍,開始向著壽春城,以及城東南的太史慈營同時推進。
在絕對的優勢之下,已沒有必要採取什麼各個擊破的戰術,顏良就是要用十倍的兵力,用前所未有的狂攻之勢,將城內外的敵人,統統輾壓。
冷絕的目光注視下,一座座龐大的軍陣,開始向敵人緩緩的推進,一輛輛巨大的對樓、衝車,發出吱呀呀的聲音,如老牛一般徐徐而上。
壽春城頭,一片的惶恐。
殘存的四千周軍,尚未開戰,鬥志已然被顏軍浩蕩的氣勢,嚇得是折損了大半。
南門樓城前,周瑜緊握著佩劍,俊朗的臉上已找不到丁點的自信,除了沉重還是沉重。
駐立在一片的惶恐之中,周瑜心中所感到的,是無比的悲涼。
曾經十餘萬的江東軍,而今而時,只剩下了他手底下這區區幾千人,而那如雨的將林中,也只餘下了太史慈一人。
輝煌不再,餘下只有沒落。
周瑜的心中,一種末日將臨的感覺,已是悄然滋生。
面對著城外茫茫的人海,周瑜的心中,也不禁暗生幾分懼意,有那麼一刻,他甚至產生了屈服投降的念頭。
但旋即,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小喬的身影,想象之中,那些小喬受顏良蹂躪的畫面,正如刀刃般切割著他的自尊。
“奪我所愛,毀我聲名,我周瑜堂堂名門之子,豈能降於你這出身卑微的匹夫,顏賊,我周瑜就跟你奉陪到底——”
恨意如火狂燃,周瑜的眼眸中,兇厲之光在閃爍。
他憤然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