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顏良只能派張遼,率三千輕騎,出其不意的奪下惡陽嶺。
拿下惡陽嶺後,張遼奉命多樹旗幟,造製出數萬大軍壓境,甚至是顏良親臨前線的態勢,所為者,自然是為了嚇唬那宇文拓。
從如今形勢來看,那宇文拓棄城而逃,顯然是中了顏良之計。
至於這計策,原本是許攸和徐庶聯手所獻,但在攻取定襄的戰略上面,顏良卻做了修改,用了自己的計策。
正是因此,張遼才佩服顏良的料事如神。
太史享聽罷,若有所悟,卻又疑道:“那宇文拓就算被我們矇騙,但定襄乃鮮卑人要地,他就算知我大軍壓境,也當死守才是,豈能這般輕易的不戰而退?”
“這就是鮮卑人的致命弱點啊。”張遼冷笑一聲,“鮮卑不似我大楚,只消天子一聲令下。你哪怕死到只餘一人,也要堅守城池。”
張遼目光遠方,繼續道:“鮮卑人卻不同。那拓跋力微只是鮮卑人的共主,宇文拓先是宇文部的頭領,然後才是拓跋力微的部下,你想想,他會為了拓跋力微的命令,就冒著大損自己部落實力的風險,去拼死堅守定襄城嗎?”
張遼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徹底的點醒了太史享,這位年輕一輩的將領,此時才明白了真相。
原來。顏良竟是利用了鮮卑人貌似一體,內中卻各懷鬼胎,諸部皆以自己部落利益為重的弱點,不廢一兵一卒。就赫退了宇文拓。
“陛下對人心的把握。當真是世所罕有啊。”太史享感嘆道。
“那是自然,若不然,以陛下起於寒微的出身,為何能有那麼多豪傑之士,誓死的追隨呢。”張遼以崇敬的口吻道。
太史享感慨了半晌,對顏良是愈加的崇敬,慶幸自己當初說服了父親太史慈,父子二人能夠共事於顏良這等英主。
“那文遠將軍。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太史享回過神來,想起了正事。
張遼翻身上馬。馬鞭向山下一指:“這還用說麼,全軍進據定襄城,將胡虜逃遁的訊息,速速報知陛下,我想子龍和子勤兩路兵馬,也該出動了吧。”
號令傳達下來,三千養精蓄銳的楚軍將士,收拾了行裝,下了惡陽嶺,迅速的奪取了已是空城的定襄。
當張遼以三千之兵,拿下定襄時,那宇文拓正率領著一萬騎兵,匆匆忙忙的向著白道城撤退。
鮮卑人以陰山為大本營,白道城是他們繼定襄之後,所經營的第二座大城。
胡人以遊牧為生,本是逐水草而居,拓跋力微為了仿效中原王朝,想一統鮮卑諸部,方才築了這白道城。
白道城雖不及中原大城堅固,但其地位於漠南草原腹地,四周都是廣闊的草原,便於騎兵賓士機動。
宇文拓是想自己若能順利退往白道,會合了回援的拓跋力微主力,四萬之眾,再加上從鐵山一帶趕來的鮮卑兵馬,六七萬的騎兵,足以縱橫草原。
顏良兵馬雖多,卻必定多為步軍,若是敢進入茫茫草原,必叫他來多少滅多少。
奔行之中,宇文拓心中思索著應敵之策,更思索著如何向拓跋力微解釋,自己不戰而棄了定襄城。
一騎斥候從後狂追而來,大叫道:“稟頭領,楚人已經佔了咱們的定襄城了。”
“有多少,三萬還是四萬?”宇文拓問道。
“沒有多少,只有不到三千來人。”
“三千來人?”宇文拓大吃一驚,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惡陽嶺上遮天蔽日的戰旗,南面的道路上,滾滾如霧的塵埃,種種的跡象都表明,有數萬楚軍抵達了惡陽嶺,而且,代表顏良的皇旗,都出現在了惡陽嶺上。
可現在,怎麼會只有三千來人的呢?
暈頭轉向的宇文拓,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