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一時陷入沉沉的靜謐。
不知從何時起,馮照緯像梳子一樣的手停了下來,改作環在何苗的肩上。何苗弓著背,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蝦米一樣,露出潔白的脖子和一小片背。
馮照緯的視線就落在何苗的背上,女人的背和男人的背太不一樣了,馮照緯的背由於健身的緣故處處都有肌肉,平時看不出來,但稍一用力,背部的線條就宛如山間溝壑一般,充滿了強勁的力量。
而何苗的呢?
馮照緯呼吸漸沉。他眼前這一小片背脊平順得像停機坪一樣,膚色又白得像某種高階瓷器,在光線之下,還彷彿閃著一絲絲微光。
他眼中光芒一閃,情不自禁地靠過去,何苗毫無準備,只覺得肩膀一濕,馮照緯似乎是輕咬了上去。
光是肩膀還不夠,順著肩膀,還有她的鎖骨,順著鎖骨,還有她的脖子。
何苗暴露給他的這半邊,他像對待一件玉器一般,一寸一厘地打磨。剛開始還是小心翼翼的,可到後來,馮照緯越發不知饜足,竟然一口一口地吮吸起來。
何苗不自覺地抖了抖,只覺得馮照緯那一口一口,像是蓋章一般,肯定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了顯而易見的印記。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小草莓吧?
何苗一陣心悸,小草莓這種東西,她只在上山下鄉的時候去草莓田裡種過,卻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被人種過。
這麼想著,她越發覺得害羞,臉和耳朵和脖子一下子就又熱又紅,乍一看起來,就更像一隻小蝦米了。
那種快要被人生米煮成熟飯的小蝦米。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
何苗在腦子裡漫無邊際地想,好像有一朵朵煙花在她肩膀上燃燒,帶著點火辣辣的感覺,但又很燦爛。成千上萬個詞彙像毛線球一樣越滾越亂,滾到最後,她的心裡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想法。
這樣很好。
好在哪兒呢?好在她想要一直這樣,甚至還想要更多。
哪種更多?
何苗被自己驚了一下,回過神來,肩膀某一口忽然微微吃痛,她忍不住嚶嚀一聲,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另一邊躲。她這一動,動靜大了,馮照緯直了直身,身下的椅子也跟著轉了轉。
本來馮照緯的椅子是側著的,這一轉直接轉成正對著辦公桌,馮照緯和何苗的腿直接撞上辦公桌自帶的抽屜櫃,還挺痛的,尤其是何苗,細皮嫩肉的,撞到膝蓋上差點沒跳起來,整個人跟個彈簧似的,馮照緯好笑地看著她,正想揶揄兩句,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
季本瑞門也不敲,大搖大擺地直接進來,眼前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哎。
這多不好意思啊。
季本瑞手還搭在門把手上呢,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腦海里不禁回想起曾瀏覽過的這個種子和那個種子。
這是什麼姿勢來著?
女上?
太刺激了吧。
馮照緯登時拉下臉,盯著他說:&ldo;出去。&rdo;
這一聲低喝,嚇得季本瑞馬上捂起眼退了出去,還記得替裡面倆人關好門。
季本瑞站在門外,只聽辦公室裡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過了一會兒,門從裡面開啟了,何苗也不和他打聲招呼,直接低著頭飛快地走了。
辦公室裡,馮照緯倒是神情自若,眼前季本瑞第二次進來,臉上掛著調侃的笑,說:&ldo;這是辦公室,你不至於吧?&rdo;
這句話馮照緯對季本瑞說過,現在季本瑞一字不差地還給他了。
打擾他好事,事後還不自知。
馮照緯都懶得再給他好臉色了,&ldo;季總,您又有何貴幹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