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脈,麴義兩萬大軍一路暢通無阻橫穿井陘來到聚義寨。
麴義並沒有急著攻寨,而是在外面尋了一處空曠之地紮下營寨,讓將士們先休息,他和麴橫帶著十幾個親衛驅馬來到離寨子不遠的綿河畔。
瑟瑟秋風中,麴義立於馬背上遠遠觀察著眼前這座讓他印象十分深刻的寨子。
大約是七八年前吧,他領三千部曲,數千賊兵強攻這一座只有兩三百守兵的小寨子居然沒攻下,更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這寨子的小賊首帶著那點人還敢出來營救那群老弱婦孺,而且還能從他神箭下逃得性命。
那一戰帶來的挫敗感影響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今日再一次兵臨寨下,麴義覺得,他必須把當年沒能做完的事做完。
“將軍,怎麼攻?”麴橫同樣記得這個山寨,一臉為難問道。
當年這個寨子裡只有兩三百守兵都攻不下,現在嘛,看城頭那密密麻麻的賊子,除非真拿人命填,否則想啃下這一塊硬骨頭難啊!
麴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寨子,許久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之事,抬手指著寨子上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黑山軍旗,笑道,“阿橫,可還記得兩年前的夏天,我軍突發瘟疫之事?”
“自然記得!將軍那時差點因疫病丟了性命,可把我急壞,也是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得神醫救治,非但疫病盡除,最後還戰敗公孫。”
麴義搖頭,“我所指並非此,而是你代我出戰,陷白馬義從包圍不得脫之事?可記得最後誰救的你?”
麴橫有點懵,“記得啊,不是小醫匠獻計麼?小醫匠長得那般奇特,想忘記都難。”
他別有深意瞥了一眼麴義,調侃道,“將軍莫不是又想那小醫匠了?”
麴義哈哈大笑起來,“想,這兩年多,日夜都想,小醫匠乃我福星,今次她又要助我破寨了。”
麴橫一臉茫然,“小醫匠不是被呂布納做妾了麼?將軍何時尋到她?我怎不知?”
見麴橫這般傻樣,麴義沒好氣敲了他一記額頭,調轉馬頭回大營,邊走邊說道,“平時看著跟個人精似的,到了戰場像個十足傻子?”
麴橫顛顛跟上,狗腿道,“這不是有阿豎麼,他主戰,我主伺候就成。”
旁邊一直沉默裝酷的麴豎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聚義寨只有谷口一處可出,麴義遣一支哨探盯著,防賊人出來偷襲,又派士兵去附近砍伐木柴,準備次日一舉拿下賊窩。
山谷內,得知麴義兵臨城下,許攸激動地手腳不知如何安放,他苦苦等待的這一天終於來了麼?主公終於來解救他們了?他終於可以不用當教書先生了?
然而只是一瞬間,他有些顫抖的手突然像麻了一樣,一動不動。
三公子丟了!三公子丟了啊!
他要如何跟主公交代?主公不見三公子會不會責怪他?還有,這群賊子會不會以他們做人質威脅麴將軍?寨子一旦被攻破,賊子會不會把他們殺了洩憤?
無數疑問和恐慌充斥在許攸腦海裡,他拿著書的手忍不住又抖了起來。
“許先生,二當家有請。”
就在許攸想著如何保住自己小命之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士兵的聲音,許攸被嚇了一跳,手上的書都被他扔了出去。
完了完了,果然是要請去做人質!
許攸面色灰白、膽戰心驚跟著士兵來到聚義堂,那個滿臉是疤的二當家大馬金刀坐在位於主座右側的一個位置上,正一臉漠然地看著他。
對於這個二當家,許攸見的次數不多,此人給他的感覺很冷漠,好像從沒見他笑過。
“二、二當家請在下來,有何事吩咐?”許攸故作鎮定問道。
管亥抬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