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我滴親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張茉簡直要哭了,急忙忙上去要給他捂傷口,但個子太矮,夠不著,只能仰頭乾著急。
管亥低頭,看著她焦急的神色,抿唇淡笑,“在下身無長物,唯一身武藝勉強可用,願留下護衛使君娘子,以報救命之恩。”
“你就算要留下,也沒必要這樣自殘……趕緊捂住,這得流多少血……”
接過帕子,一股淡淡花香拂過鼻尖,絲質帕子洗得潔白乾淨,管亥不忍弄髒,又把它遞還回去,見廊下有個爐子正燒著茶水,他幾步走過去,拿起火鉗從裡面夾出一塊紅碳。
“你住手——”
反應過來他想幹嘛,張茉急搶過去,試圖制止他,卻還是晚了一步,只聽幾聲滋滋響後,空氣中飄出一股混著血腥的烤肉味。
“你、你、你……”她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許褚等人亦看怪物一樣看著管亥。
管亥卻像沒事人一樣,“這樣止血效果最好!”
半響,張茉才找回神智,“你……絕對有自虐傾向。”
痛感神經還發育不良……
“娘子同意我留下了?”
“我……”
張茉猶豫,“此事我不敢擅自做主,還需問過義父,你先去把傷口包紮一下。”
這人寧願毀容,也要留下報恩,古人的想法,真不是她一個現代人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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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道:“不必,先隨你去見過使君。”
此人脾氣好倔的,張茉無奈嘆了口氣,帶他去見王允。
對於管亥的出現,王允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若非因為此人重情義,他也不會手下留情饒他一命,這樣的人有能力且忠心,留在王府做個家將最好不過。
又見管亥面容已盡毀,王允越加滿意,真正的管亥已被五馬分屍,現在這個只是王府一員家將。
得王允同意,張茉暗自高興,她的習武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
身在亂世,沒三兩招武藝傍身,總覺得生命安全沒保障,她也不求能學得有多厲害,至少面對一二個地痞要有點反抗能力,而不是人家讓她打,她都打得毫無力氣。
回內院的路上,想到管亥如今是個已死之人,得換個名字,便取了孔子《論語》‘仁者安仁,智者利仁’,中的“安仁”二字為他的表字。
…………
汝南太守府,趙謙面色沉沉,焦急在堂上走來走去,“訊息屬實?王允果真欲回京?”
“然,今剛接到旨意。他本為平黃巾賊寇而來,今汝南已太平,該回京覆命了。”幕僚道。
“這可如何是好?吾此前剿賊不利、御下不嚴,汝南多地官員棄城遁逃,他若將此事上報朝廷,吾一個失職之罪是逃不了的,王使君對吾一直頗有成見,如若在陛下面前誇大吾罪責,吾這太守之位只怕不保!”
趙謙臉色灰敗,似乎已經看到他官職被擼的場景。
幕僚拱手道:“府君莫慌,在下有個主意,可讓他自顧不暇,沒空再揪您錯處。”
趙謙雙眼一亮,“快,快說。”
幕僚眯著雙眼,陰笑道:“之前那獄卒言,管亥交了幾封張讓通賊寇信件,吾若猜得不錯,王允回京後第一件事便是揭發張讓。”
“據在下所知,張讓深得陛下寵信,如果府君將這訊息提前告知,想必王允僅憑書信,是扳不倒他的。咱們賣張讓一個人情,有他在陛下面前為你美言,還有何可怕?而且,張讓睚眥必報,此後定是不會讓王允好過,屆時他自顧不暇,哪還會有心思告您的狀。”
趙謙有些遲疑,“如、如此能行嗎?是否太不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