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家,他顯然很開心,說會提前回去做好飯等我,我笑笑便掛了電話。
回到辦公室,我整理好了要帶走的東西,又去了學員區,張隊長已經做好了學員的動員工作,大家都知道Z縣比較艱苦,但我沒有聽到太多的抱怨,這令我很欣慰,也為這些姑娘們驕傲,其實在她們中間,不乏軍區首長或政府幹部的子女,只是每個人都把自己的位置擺得端正,不嬌不躁,或許這也是幾年的部隊生活鍛煉出來的結果吧。
世界再怎麼浮躁,也總有一些人,總有一塊地方是屬於沉靜的……
…
忙碌了一天,沉落的夕陽已經掛在教學樓的半腰,我獨自走去公交車站,腦海裡反覆出現倪落塵與江潮兩個人的面孔,如果說,江潮傻的讓人心疼,那麼倪落塵便是心事重得讓人心疼。雖然關於江潮調動的事是倪落塵的錯,但我想他的初衷還是希望大家好的,所以在心裡,漸漸的理解他了,也原諒他了。可是,過兩天我就要去Z縣了,我愁的不是如何要和他開口,而是我走了,他怎麼辦。我能感覺出,在某些時間,倪落塵是依賴我的……
回到家裡,天已經擦黑,倪落塵正在廚房炒菜,粉紅色的圍裙與爐火將他的臉映成霞光一片,我心裡莫名的泛起痠痛。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將臉貼在他的背上……
“怎麼了?”他拍拍我的手背,似乎對我的行為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我餓了……”
我竟然對著他撒嬌喊餓了,甚至聲音哽咽。其實現在擺在我面前再多的美味,我都吃不下,而是他的背影讓我覺得那麼孤獨。我現在才想到,他有很多事情不告訴我,也是為了我好,從結婚到現在,他從沒做過一件傷害我的事,甚至連令我傷心的事都沒有。身為香港倪氏企業的副董事長,SNOWLET公司的總裁,他骨子裡多少都應該帶著一些獨斷專行的霸道,可是他在家裡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他那麼小心翼翼的讓我認為,他是個和我一樣的普通人,讓我們之間沒有距離感。我想,他把江潮偷偷調到軍區這樣不光彩的事,一定不希望我知道吧,否則驕傲如他在我面前怎樣抬起頭來呢。既然他不想我知道,那麼,我就不裝做不知道吧,他是我的丈夫,他的尊嚴理應有我這個妻子來維護,不管他對與錯,他都應該由我來心疼。
吃飯時,我將要去Z縣的事告訴了他,他點點頭,然後不停的往我的碗裡夾菜,說到了Z縣就吃不上這些東西了,可他自己卻吃得很少。我一直都沒有說話,因為我怕自己不小心哭出來,因為我突然發現,捨不得他了。
直到洗碗的時候,看到他一直靠在窗前,眼睛盯著外面的萬家燈火,我便笑道“以後我不在家,誰來給你洗碗?請個保姆吧。”
他搖了搖頭,“你不回來時,我在外面吃,或者叫外賣。”
“這樣不好,要不你吃完放在那裡,等我一個星期回來一次,再洗?”
終於看到他淡淡的笑了,只是我心裡也愈發的沉重,話雖那麼說,部隊裡真的忙起來,一個月也未必能回來一次了。
…
睡覺前,他說有些工作沒完成,便一個人去了書房。我猜他是生氣了,否則我快走了,他理應多抽些時間抱我才對……
我走去他的書房,門虛掩著,我便推門而入了。他好象剛剛打完一通電話,見我兩手空空的進來,便笑道“我以為有咖啡呢。”
“大晚上的,喝什麼咖啡,我給你弄杯果汁去。”
再次回到書房,我將剛剛榨好的果汁遞給他,他喝了兩口,對著我笑,我便不再理他,坐在另一臺筆記本前上網,像從前在畫室一樣,安靜的陪著他……
許久過去了,時間的指標已經指向了午夜十二點,可他那份專注的神情,絲毫沒有要收工的跡象,我便開口說道“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