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
回頭見冢宰平躺在榻上,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帳頂,這醒來後,便就總這樣發神,莫不是被嚇壞了。
裴二孃很是自責,“小祖宗,都是我疏忽,才讓你被那兩個該死的扔了河。
不過,那兩個該死的一早已被發現那人頭從千憶河裡飄起來了。也不知是誰先下手殺的?
我本是想捉了,剁成肉泥餵狗的!”
冢宰幽幽回過神來,思度那兩個府兵該是受皇帝口諭,再被韋坯殺人滅口的吧?
可眼下擔憂的是那瘟神知曉了她就是那本該死了三年的“淫l婦”啊。
那晚顯然是氣得不行,可還留著她性命,想來定也是覺著她這獨孤家的掌事死了,獨孤家必亂,不好收拾吧……
唔,應該是如此的,這麼想著,倒又放下兩分心來,見乳孃捧著熱騰騰的粥進來,整日未怎麼進飲食,此時倒忽然覺著餓了,笑道“我正餓呢!”
這聲一出,乳孃頓時淚如雨下,因沒有服那換音丸,眼下聲音已是恢復為曾經那般的甜軟悅耳。
乳孃真是對這聲音想念得緊,覺著這才是小姐當有的模樣啊,畢竟是個女兒家,裝男人哪是長久之計,想起如今小姐已被那瘟神發現了身份,更是後怕得很,斟酌後道
“那瘟神脾性狠戾,你又暴露了身份,怎麼與他周旋啊?
要不就趕緊尋個理由,辭了這大冢宰之位,我們離開這裡。去尋一處地方隱居,哪怕隱姓埋名,但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不好麼?”
裴二孃抖著粗獷的眉眼,糾結插言道“大姐,你當小祖宗管的是我以前的山寨子麼?隨便分了銀兩,讓他們各自謀生便散夥了事了。
獨孤家那麼大攤子人,兵馬還有五萬,小祖宗一走,這大攤子撂給誰看著啊?
記得那沒骨頭得黃大虎以前都說過句有道理得話,這群龍無首,那也就是撥子泥鰍,隨時被人砍了幾截,裹了麵粉下鍋炸啊!”
冢宰琢磨,即便要走,的確也是要將獨孤家託給可託之人才行,可是,這獨孤家交給誰來掌管呢?
獨孤家那麼多男兒,哪個能夠信賴,能堪大任?若真是有合適人選,父親定也不會冒險讓她女扮男裝來撐這大局了。唉,真是越想越頭疼。
在想到脫身之法前,眼下穩住局面的唯一法子,怕也就是得順著那瘟神的脾性,讓他千萬別改變主意,動了殺機……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四 越牆
本已打算要一輩子做個男兒,即便做不出魁武偉岸的風骨,可做個權侵朝野的斷袖那不也算是條暢順的人生之路麼?
可冢宰覺著老天是故意拿她戲耍,總是在她打好主意的關頭,給她一道雷劈。
那瘟神的雄心是要坐上那高高龍榻的,而獨孤家支援的卻是太子,這便已是個難解的死結。
皇權相爭,成王敗寇,即便讓太子先放棄了皇位,可以著那瘟神獨斷狠戾的性子,如何容得下手握重兵,威挾皇權的獨孤家存在?
瘟神一旦坐上了皇位,想必第一步要做的定就是將兵權收繳,而為了斬草除根,到時,她這女兒身的欺君大罪,正是將獨孤家抄家滅族的最好理由啊。
冢宰心煩的在榻上翻來滾去,對守在榻邊的裴二孃,嘆氣道“真可惜我不是個真斷袖,不然,以那瘟神眼下對斷袖的新鮮勁頭,我還可以出賣出賣皮相!
把那瘟神逗高興了,與我獨孤家化敵為友,沒準還成就出一段能載史冊的斷袖篇章啊!”
裴二孃贊同的點頭,可瞅著冢宰這等清麗瀲灩的模樣,不可思議道“可不是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的麼?那瘟神又不眼瞎,面對這樣的美人卻反倒沒個反應?
我聽說外面都傳開了,說那瘟神前晚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