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旺叔兩口子過來的時候,白英家已經擠滿了人,老村長也赫然在其中,莫其行原打算再去村支書家走一趟的,結果妮兒告訴她不用去了,一會人家會自己過來。本來他還是半信半疑的,這會看到出現的人,忍不住瞅著閨女,這妮兒啥時候練的神機妙算的本事了?
大夥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白英覺著自家進了八百隻鴨子,這亂糟糟局面,吵的人頭疼。白英只好求助老村長和太奶奶主持大局。
老村長梆梆梆的在門檻上敲著旱菸袋,眾人就跟條件反射似的,“呀“的一下子被掐住了嗓子,這是每次老村長開會前要發言的前奏,準錯不了。
“都嚷嚷啥,像什麼樣子,安靜點,有事一個個的問。”說完對白英招招手。“妮兒過來,跟大夥好好說說。”
看著一個個眼巴巴瞅著她,示意她趕緊解釋的小夥伴們,白英清清嗓子:“叔,嬸子,他們拿回去的錢 確實是我給他們的工錢。”
“這小子能幹啥事,讓你開這麼高的工錢,”桂花嬸追問道。他們大人有時候出去幫忙一天也不過五六塊錢。
“我前一段時間不是讓他們幫我摘艾草葉子嗎?他們每次出門放牛,打豬草,都是多揹著一個袋子,這順手摘的艾草都送我家了。我當初跟大夥說好的,要是賣不出去,就當是幫個忙,我請他們吃糖,要是賣出去了,就按三毛一斤給他們算工錢。”
“妮兒,你真的都賣出去了?”桂花嬸有些不太相信,這野草也能有人要?滿山坡的都是,要不是端午過節要用一點插門上,平時熏熏蚊子,就這又不當吃不當喝的玩意,誰多看一眼都嫌棄。
“嗯,賣出去了,我爸媽都知道。嬸,我家的情況你們是知道的,要不是賣出去了,我家哪兒有錢給他們工錢不是? 但是我既然賣了 ,就不能賴著弟弟妹妹的那份功勞吧?”
代五叔還是不贊成:“那也不中,就這麼點玩意,幫一忙哪能要這麼多錢。”
眾人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都住著前後屋,誰家還能沒個為難的時候,搭把手得就要人家掏錢,那不是壞了村裡多少年的老規矩,不是被人指著脊樑骨罵嗎?
“代五叔,我要是就做一次,肯定不會給大夥算錢,但是我以後年年都準備做。這要是不算工錢,那我家不成了周扒皮了?也沒人願意幫忙不是?”
“你常年做?這還能當生意不成?廣白叔那裡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叔,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總不會讓我自家吃虧吧。”我合同都簽好了,還能擔心沒人要?只是這事不足為外人道而已。
“那是,你說的也在理。”代五搓了搓手,也覺得自己問挺傻的。
“好了。都聽見了吧?這是自家的娃兒有出息了。以後別一個個在家裡不分青紅皂白的揍孩子。把你們的脾氣都收收,有啥事,問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是不是。”村長吸溜兩口旱菸,及時補了一刀。
這話說的白英和小夥伴們都忍不住用眼神去控訴老爺子,村長爺爺你太沒有愛了!你這樣會失去很多小可愛的。
眾人聽了也都放心了,只要不是自家孩子手腳不乾淨就行,孩子能幫家裡多點進項,那是求之不得的事。說來還是妮兒夠仗義,以後自家娃兒能跟她在一塊兒。那是真的可以不用擔心。
“媽,你聽見了吧!咋就不信我呢!”莫天明還在為自己受的委屈而憤憤不平。
桂花嬸一指頭戳在他的腦子上:“看把你能耐的,不是你白瑛姐姐帶著你,你屁都聞不到一個,把你那尾巴給我收起來,還想給老天戳個窟窿不成?”
得,就知道,他媽無理也要犟三分,想父母認錯,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