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舞,他從小在宋大柱教導下學下拉弓打獵,兩臂頗練出了幾分力氣,此刻茆足了力氣嘭嘭嘭嘭地把個大鼓擂的鼓身狂顫,鼓聲傳蕩四方、如雷巨響!
十多年以後,皇帝匯同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及諸寺監的官員一起商議地方官衙的辦事流程改革時,曾欲把鳴鼓撤去,宋君鴻思之再三卻還是堅議保留了下來。時有中書省起居舍人祖恩好奇地問道:“子燁留這大鼓何用?”宋君鴻回憶著他那少年時為李氏案子擊鳴出的鼓聲,輕聲嘆道:“振聾聵、直攝人心!”
不管官府的辦公流程再怎麼改革精簡,但對於有些警示性的東西,還是值得保留的。那鼓聲可以隨時代表著小民申冤時的一種悲憤和不屈的心情,朗朗天日昭告四方的勇氣。這份心情和勇氣,一直影響和鼓勵著宋君鴻,不論是十幾年後如履薄冰的大宋朝宰執,還是眼前這十幾歲的輕狂少年。
縣衙門口立刻圍集過來許多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生了什麼事。一位身穿皂衣的書辦聞聲走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喝道:“這都它媽的是誰啊?大晌午的也不讓人消停,怎麼回事!大老爺問何人擊鼓?”
門口的衙役朝宋君鴻和李氏呶了呶嘴,書辦把打量的目光掃過來,宋君鴻他不認識,但李氏卻似乎見過,眉頭立時皺了起來,說道:“怎麼又是你?攪鬧公堂是要打板子的,上回因為看你是個弱質女流大老爺才沒有治罪,怎得這麼不識抬舉!”
“嗨,不好意思,說個話兒。”宋君鴻從那個書辦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你有什麼事?”書辦納悶的瞅了瞅宋君鴻,只見他一身儒士打扮,手搖一柄紙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
宋君鴻抬起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龐,笑嘻嘻的說道:“書辦大哥你找錯人了,這次來告狀的人是我。”
“是你?”書辦和李氏同時瞪圓了眼睛。
“是啊!”宋君鴻說道:“久聞本縣大老爺斷案如神,明鏡高懸,小生遇有一點冤屈,特來向大老爺申告。”說到這裡,他踱到了本縣的大老爺不理民情、不辦公務不成?”
“當然不是。”書辦咋巴了兩下嘴,他有點摸不清宋君鴻的來路,所以還是謹慎的問道:“按規程,申訴最後先有訟狀的,小公子你帶了嗎?”
“當然有!”宋君鴻把他給李氏寫好的訟狀在書辦眼前晃了晃“喏~,你看,這不是嗎?”
“好吧。”:“稍等,我進去稟報!”
宋君鴻點了點頭,一會兒的工夫,那個:“大老爺開始升堂,你們可以進去了。”
宋君鴻扯了一把還在迷怔的李氏,拉著她一起向公堂裡走了進去。
李氏好像對大堂有所瞭解,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宋君鴻卻是頭回進大堂,好奇的四方打量著。只見兩側高樹著寫有“迴避”和“肅靜”等木牌,牌身碩大,也不知多少年月了,牌面已經有些老舊,但仍堅立在大堂之中,默默地見證著這法律應有的權威性和神聖性。兩側六房三班吏役都要齊集排衙。挺胸收肚,目不斜視。
而在大堂的正面上,沉桌鐵籤,後在端坐著一個身穿公服的人。短鬚圓臉,約摸四十上下的年紀,撐肩挺胸,雙目含威,只是眉眼之間,隱約有一股陰梟之氣。想來這便是老董過說的縣令馬如忠了。
“威武——!”兩側的吏役突然齊聲低吼了起來,嚇了宋君鴻一跳,李氏更是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啪!”一聲清脆而震耳的聲音緊接著又響起,堂上的馬縣令一拍案上的驚堂木,指著宋君鴻高聲喝道:“大膽,你是何方刁頑,見了本縣為何不跪?”
不管你是來告狀的也好,申冤的也好,到了這十丈大堂上都得先跪下才能再說話。敢不跪的也自有板子伺候!
官威之下誰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