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他想起了,秦夫人似乎曾經暗示過她,雙喜許是那青樓女子,甚至有更卑劣的身份,接著,他的心裡,又是釋然,又是難過,五味雜陳。
他釋然是因為他想通了,他早就做好了,不管喜兒是什麼身份,他都會一如既往愛她護她的準備,萬萬不會因為喜兒曾經是一個共妻,而就嫌棄她。
他悲傷,則是因為,透過柳意的信箋,他看的出來,喜兒以前的日子,過的很快樂,和那傳聞的共妻之家的生活,大相徑庭。
沈家娘子……其實他早就寫信詢問過這個沈家娘子的事情啊,他當時得了這火炕的法子,就想著,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會有如此靈巧的心思。
柳意那時候就曾打趣過他,說是沈家娘子有四個夫君,這四個夫君,都不是那普通的山野之民,讓他熄了心中的心思,莫要對人家的娘子好奇。
當時那話,全是打趣之意,只因為他很少那麼鄭重其事的好奇過一個女子,所以柳意才會這麼打趣他,不過再打趣的同時,也是略略的提起了一些喜兒的事情。
那時候,他只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般的女子,卻沒有想到,許久之後,這個他曾經好奇過的沈家娘子,竟然用這樣一種姿態,走進了他的生活,走進了他的心。
戚寒的雙眸銳利的看著窗外,共妻是麼?不管她是不是共妻,他都不會輕易的放棄,不會!
大山和戚寒之間的氣氛,更加的劍拔弩張了,但是雙喜的病,卻是一直沒有好起來。
每日在睡睡醒醒之中度過,迷濛之中,她好像又穿越了一次,在那有著合歡神的破廟中醒來,因為一頭野豬。被沈家幾個瘦成了猴一般的男子換來,做他們的娘子。
開始的時候,她怨憤,她不甘心。她想逃走。
後來,是那個溫潤,如水一般的男子,把她從那絕望的邊緣拉回來。
她心悅上了他。之後便是那個總是冷著臉,但是心中卻是火熱的人,還有那個羸弱但如謫仙一般的少年,還有邪魅的仿若能燃燒她的男子,偉岸踏實的大山,話癆但是真誠的沈墨……
戚寒給滿頭是汗的雙喜,擦拭著頭上的虛汗。
此刻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來看雙喜,沒想到雙喜正在夢靨。
從她口中不斷逸出的一個又一個名字。讓戚寒的臉色很是難看。
忽然間。雙喜大聲叫著:“子言!子言!”然後驚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夢見自己站在懸崖邊,子言來拉她,可是自己卻掉了下去。回憶和夢靨交織在一起,讓她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了。
這時候,她已經想起了很多的事情,除了個別的小事情,大部分的事兒她都想起來了。
她想起了那愛她如痴如狂的沈家男子,還有泉子,大山……
良久,她才注意到床邊,還站著一個人。
她側頭看去,傍晚的天色,矇矇亮,看不清戚寒的面容,但也不是一點也看不清。
只見戚小將軍,面色冷然的看著她。
這讓雙喜的心中一痛,再她響起沈家人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要負了戚寒的一腔深情了。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許下誓言,今生,定不負子言!子言為了自己放棄的已經太多,包容了自己太多,她怎麼能……怎麼負了他?
還有那沈硯,沈冰仙……包括泉子,大山,哪一個,都是她沒辦法捨棄的。
她看著那挺拔如松的戚寒,她承認,她喜歡戚寒,心悅戚寒,戚寒這樣的男子,著實是吸引人的,但是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她揹負了太多的情感,這是她不能捨棄的。
且她知道,戚寒的驕傲,定是不會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