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麼我能不能,先生,現在是否可以考慮讓我搬到更好的地方去?您大概已經注意到,那隻老鼠——”
只要你為我們做事,就一定會得到獎賞。
“正如你所說的,先生,但是——我,我希望能快些。”他決定利用一下糾纏了自己一生的那種恐懼,“今天夜裡,我又遇到了危險,您知道,在碼頭附近走會——”
只要你服從我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你再也不用害怕了。馬戈茲。
“這——這我知道。我只是——”
你只是想過一種你還不被允許過的生活。這無可厚非。但是,馬戈茲,你得耐心點。獎賞該來的時候會來的。
硫磺的臭味開始緩緩消退。“謝謝您,先生。蓋爾泰克厄雷得納什!”
有個聲音隱隱約約地說:“蓋爾泰克厄雷得納什。”房間又恢復了寂靜。
這時,牆上傳來了一聲巨響,馬戈茲模模糊糊地聽到隔壁鄰居在叫:“別在吵了!我們要睡了!”
換作是以前,馬戈茲肯定會被這樣的喊聲嚇得縮成一團,但是現在,他滿不在乎,一頭栽在了床墊上,但願這股味道不會打擾他睡覺。
“我一直弄不明白,霧有什麼用?”
博利克船長——獸人商船奧迦特號的主人——剛開口就馬上後悔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回答勤務兵的問題:“非得有什麼用嗎?”
雷賓搖搖頭,繼續清洗船長的獠牙。這不是每個獸人都有的習慣。但是博利克船長堅持認為,作為奧迦特號的主人,自己有義務保持最佳形象。獸人本是出生高貴的種族,後來因為被趕出家園,淪為人類和惡魔的奴隸,才過上骯髒不潔的生活。而現在作為在偉大戰士薩爾領導下生活在杜隆塔爾的自由人,博利克覺得有必要生活得不像個奴隸——這就意味著要保持整潔。雖然對大多數獸人來說這無異於天方夜潭,但是博利克希望他的船員能做到這一點。
雷賓就是這麼做的。比起奧迦特號的其他船員,他總是能更好地服從船長的指示。他把眉毛修得整整齊齊。獠牙和牙齒刷得乾乾淨淨。指甲也都打磨和削尖過。身上的配飾簡單而不失品位——只有一個鼻環和一個文身。
雷賓開始回答船長的問題了:“是的,先生。萬事萬物都有存在的理由,不是嗎?你看水之所以存在是為了讓我們有魚吃,讓我們的船在上面航行。空氣之所以存在是為了讓我們能夠自由呼吸。大地給我們提供食物,更別提它還讓我們在上面建造房屋。我們能造船都是因為有樹木。還有雨和雪,它們也都有存在的理由——和海洋不一樣,它們為我們提供了可以飲用的水。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其存在的理由。”
雷賓開始集中精神把船長的指甲削尖。博利克把身子往後一仰,他的凳子就擺在艙壁旁。所以他乾脆靠在了上面。他問道:“霧什麼用都沒有?”
“沒有。除了擋道,一點兒用都沒有。”
博利克笑了起來,剛剛清洗過的牙齒在昏暗的船艙裡閃閃發光。舷窗那兒一點光都沒有,霧太厚了。船長接著說:“但是雨和雪也擋道。”
“沒錯,船長,一點兒沒錯。” 雷賓已經把大拇指修好了,他開始接著修其他的幾個指頭,“但是就像我剛才說的,雨和雪還有點其他作用。雖然它們也擋道,但是至少還能彌補這些。可是。先生,你能告訴我。霧還有什麼用嗎?它就只能擋住我們的視線,除此之外什麼也幹不了。”
“或許是這樣,” 博利克看著他的勤務兵,“但是很可能只是我們暫時不知道它的功用,畢竟,我們也花了不少時間才知道雪不過是結了凍的雨水。那時候,獸人也把雪看作是無用的東西,跟你現在一樣。直到後來,雪的用途——正如你所說,給我們提供可以飲用的水——才被發現。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