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韶餘和業新的脾氣如出一轍,同樣是吃軟不吃硬的執拗性子。業新這樣逼迫他不但不會教他順從,恐怕只會招致更大的反彈。這怎麼辦才好?
“韶餘,你別理會你爸爸的瘋言瘋語。你彆氣,他今天不知是哪一根筋不對勁!”杏眼一瞪,鍾夫人轉而怨怪的嗔怒丈夫:“你是要把我兒子氣走是不?真是愈老愈糊塗了,是兒子娶老婆又不是你娶!當年你還不是不顧任何人反對,執意將我娶進門……”
“咳!”差點被煙嗆著!他一邊暗地裡對妻子使眼色,一邊霸氣冷硬的命令兒子:“我準你和她玩玩,談談小戀愛無妨,但是不可以玩真的!還有你不可以為一個女人弄得學校不去,家也不回!我可以請林嫂去照顧那個小女孩。”
“不用!”他斷然拒絕。冷冽的黑眸直直地與父親對峙,“是你逼我選擇的。”他轉身往樓上走。
“韶餘,你別衝動啊!”鍾夫人急得猛掉淚。
他沒有轉頭,也沒有停下腳步。他一邊拾階而上,一邊陰冷的丟下話:“我進房間整理我的衣物。”
“你要離開家?韶餘,你別和你爸爸鬥氣!”如果她的寶貝兒子真的被氣走了,她絕對會跟丈夫沒完沒了。
可是她那莫名其妙的丈夫不但不設法撲滅怒火,竟然還加油添醋的喊道:“只准帶走簡單的衣物,至於你的存摺、信用卡一概不許帶走。”
腳步一頓,鍾韶餘淡淡的冷笑,“您可以完全放心,我不會用鍾家的任何一分錢。”
鍾夫人的頻頻呼喚全然無用,兒子的偉岸身影已然消失在長廊的另一端。她拳頭一握,又氣又傷心的往丈夫身上一陣亂捶,“你真是可惡,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心肝寶貝,你……”奇怪,丈夫怎麼一副好得意的模樣,她納悶的嘟噥道:“把兒子氣走了,你還這麼高興!”
抓住妻子已經捶打得軟弱無力的粉拳,鍾業新不由分說的先啄了妻子的紅唇一下,然後笑不可抑的道:“和我預想的完全相符!我的兒子果然和我一樣是痴情種!哈哈哈!”
“你在玩把戲,是不?”鍾夫人恍然大悟的盯著眼前這個和她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丈夫。
“傻老婆!”鍾業新輕點一下她的紅唇,喜不自勝的說:“難道你認為我真的是食古不化、迂腐勢利的糟老頭?我只是想試試我們的兒子是不是真的肯為愛情犧牲一切!”
鍾夫人聽完,簡直是哭笑不得。她不相信居然有這種戲弄兒子的頑皮父親,“請問鍾老爺子,測試的結果滿不滿意?”
“百分之百的滿意。我們的兒子不僅僅是動了真情,而且還有志氣。只不過他這小子居然為了情人而不要老爸,這讓我有些感傷啊!”
“好了,既然老爺你已經測試完畢。那麼你趕快去把韶餘留下來!”
“不可以。”
“為什麼?”
鍾業新叼著菸斗,吐了幾口漂亮菸圈,一副陷在算計兒子的快樂之中,他安撫愛子心切的妻子,“你先別急!聽我說,當年我不是也為了你脫離鍾家嗎?韶餘既然是我的兒子,那麼我鍾業新做得到的,他也應該做得到。”
“可是他的學位還沒拿到,又是鍾氏企業的繼承人,哪一間公司敢用他?你這不是逼韶餘去吃苦受罪嗎?”
“一個大男人吃些苦、受點罪是理所當然的事,否則他將來要如何保護他的老婆、孩子?我的兒子流著我的血,我可不允許他是隻會享樂的富家子弟,現在正好是讓他磨練的好機會。”
丈夫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但是鍾夫人依然擔憂萬分。
鍾業新怎麼會不清楚愛妻的心思,他笑笑的拍拍她,“難道你對我們優秀的兒子沒有信心?閃亮的鑽石需要琢磨切割,『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這句話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