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驚心,臉色更是煞白一片,雙唇泛著白。
賀歲安看她如此模樣,眼底飽含擔憂,“可想要喝水?”
向禾無力搖頭,她那雙朦朧的眼看向布包,賀歲安會意將布包遞給她。
“鏡、鏡子……”
有氣無力的聲音,賀歲安聽得皺眉,將她的布包開啟,把掌心鏡放在她掌心。
向禾指腹摩擦著鏡面,“鏡花去鎮上找、找我阿奶……或者看看有沒有人在開壇做法……水月回村裡看看我家人……速去。”
鏡子忽而閃光,兩道朦朧身影順著車簾鑽了出去。
向禾手上一攤,那鏡子脫手掉落,賀歲安給她放回布包裡,“有人開壇做法對付你?”
“嗯……”
向禾緩緩閉眼,乾澀發白的雙唇微動,“靈寶天尊,安慰身形……”
聽她念起咒文,賀歲安安靜坐在一旁看著,偶爾掀起車簾往外頭看上一眼,這會兒已是午後,路上沒什麼行人。
他收回手靜靜看著向禾,她還在唸叨著,不知是不是那咒文有用,她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雖未紅潤起來,但沒有方才那麼蒼白。
身子隨著馬車顛簸而擺動,賀歲安手指輕捏膝上擺衣,深沉眸色閃動著冷淡,那目光透著些許探究之意。
不等他多看兩眼,向禾猛地睜眼,那雙眸子釋放著幽深的寒意,很快消散於無形。
賀歲安不著痕跡地眨眼,寬心笑道:“看來姑娘已經緩過來了。”
向禾斂神收起微慍,輕吐濁氣恢復了些自然,“回去還要好好喝湯補補,現在只希望家人沒事。”
“你怎確實是你阿奶所為?”
“呵,”向禾嘴角冷冽一笑,“一大早便出了村去,絕對沒好事兒,幸好四嬸兒提醒我。”
今日聽聞李氏出村子,她不大放在心上,知道她會鬧什麼么蛾子,但沒想到她竟然敢做這種事情。
身上突然冰冷,腦子沒由來的被鈍物重擊的感覺,整個人陷入混亂,神志逐漸不清,這是被人壓了八字。
只是心府那突然的刺痛……
心間縈繞愁緒,向禾眉心蹙起,“我這不安生的命啊……”
見過糟心的,沒見過這麼蠻橫又糟心的,看來得做得更極端一點兒才行……
聽她愁思發苦的話,賀歲安竟有些感同身受,那家人不是好相與的,自己也是見識過,不是一般人能抗衡。
“若真是你阿奶所為,你打算如何做?”
忽聞發問,向禾微微一怔盯著他,“我還以為你不會過問旁人家事呢。”
平常他在自己家時,也只是靜靜看著,今日倒是有些意外。
被她這麼盯著看,賀歲安只是勾起溫柔一笑,“你打算如何做?”
向禾神色一凜,也跟著笑彎了眼,“自然是以牙還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