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火熄了
心變得死灰
曾經堅信的某部分有些扭曲,有些變質,有些不堪承受。
一方面抗拒著,
一方面祈求著
變得膽怯
變得猙獰
變得——
不敢再輕易相信,不敢再輕易碰觸。
變得脆弱不堪的頑固不化,變得無情。
“遲天,只要活著,月走回又找到的一天,這是個過渡。”
阿吉對遲天笑,自己都不知道這月是指彼月?何月?只是更清晰的相信:月,是遲天的死穴。
什麼是“過渡”?
過渡就是過去已經永遠地過去了,消逝於歲月不再重現,而未來我們仍然茫然無所知,因為未來,他從來就沒有確定的指向,也永遠不可能有確切的指向。
只是,再也不可能遺忘,也絕不會遺忘。
那片月光,依然皎潔!
遲天,你本來就屬於陽光下展翅翱翔的雄鷹,你不應該沉迷於曖昧不明的月亮不可自拔……
遲天,一直,有我在你身邊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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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鬱郁,你雖然瘦擔保起來很柔軟呢!”
阿吉低低的笑著,心滿意足的攬著撲到自己懷裡小臉蒼白的人,大手在薄薄的背上游弋著,
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清香。柔順細軟的發頂有個小小的髮旋兒,阿吉忍不住想朝上面吹口氣。
14
“你們在做什麼?!”
冰冷的聲音掩飾不住夾帶的怒氣,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的人只想撲過來卡住某人的脖子。
我是讓你來看一眼的,不是讓你來摸一下甚至抱一把的!
目不轉睛盯著剛清醒過來、眼角嫣紅、直勾勾望著自己、驚愕不已的人。
米色的睡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細長的鎖骨和一片白白的小肚皮。
兩三步衝過去,推開阿吉,粗暴的掀起被子將目瞪口呆的人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眯起的雙眼迸射出灼熱的點點星火,噼哩啪啦孜孜的響著,肚子裡有滾燙的岩漿在翻滾,爬山越嶺眼看要衝口而出——
你竟敢這樣毫無防備的讓一隻狼如此緊緊地抱在懷裡?!還敢閉上眼睛?!還,還哭了嗎?!
“你還好吧?!”可以下床嗎?不是需要動手術嗎?!
更焦灼的是眼前的人,蒼白著臉抓住兩條強而有力的手臂,仔細地檢視著,微微顫抖著,像端捧回一件來之不易失而復得的比自己生命都要珍貴的寶物。
兩顆黑幽幽的眸子裡掛滿了璀璨奪目的小星星,浸在涼涼的清水裡,氤氳著,馬上就要傾瀉出來。
疲憊的,無辜的小熊……
於是,暴雷化為春雨,柔軟下來,泥濘著,皺了眉。
醒了就好!
還以為失去他了。
從那片斜坡上看到他一動不動的倒在馬路中央,面對衝過來的車輛無動於衷,想也沒想就衝了下去,就擋了過去。如果不是身後的人衝了下來,如果不是身後的人開著車子衝下來,如果不是那輛車子最終剎車停了下來,那麼……
“遲天,你怎麼樣?還好吧?”
更近的盯著眼前這張漂亮的幾乎透明的臉,這雙被濃重的睫毛所遮掩得漆黑天真的眼——
好奇怪啊!
遲天畢竟是個心跳正常,甚至野心勃勃、自尊心超強的、比一般人都要不甘示弱的——“普通”人!
冷酷絕情不能證明他血管裡就流的不是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