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沒必要一定要體驗那個,進來了治療個十天半個月,找個機會出去照樣寫一篇稿子。”高冷皺了皺眉頭,身邊偶有人路過,他的聲音放得極低。
他知道,簡小單所說的‘親身體驗’,是什麼。
“早知道我來裝患者了,我是男人,扛得住。”老吊也鎖著眉頭,心中一陣膽顫,他小時候被電打過,那個時候風扇漏電,他不小心碰了一下。
那滋味,終生難忘。
“稿子得我寫啊。當記者這點都怕,那還臥底什麼?”簡小單說著指了指遠處的住院手續臺:“先去辦手續,看看有沒有可能不接受電擊,但是也跟著進去。”
跟著進去,那就是寫目擊某人被電擊,這也是新聞點,畢竟與‘電擊’掛鉤了。
這個網癮治療機構最大最大的特點,就是電擊,誰都知道,要想真正地解密,那就是解密電擊治療法,究竟是如何治療。如果沒了電擊這個環節,那這稿子的力度,就不大。
就與其他媒體之前曝光的一樣,不痛不癢。
簡小單的聲音毫無恐懼,透著堅定,她與高冷四目相接,高冷眼裡瀰漫上一層心疼。
“老大,請你尊重我的記者職責,尊重我的職業生涯。”簡小單輕聲對著高冷說完後,闊步走向了入院繳費吧檯處。
幾人剛剛走到入院繳費吧檯處,就看到那個剛剛被送進治療室的男生微微顫顫地走了出來,身旁跟著的剛剛駕著他進去的幾個迷彩服男生有幾個臉上都掛了彩。
可見剛剛弄他進去的時候抓傷的,縱使拼死一搏,又怎麼打得過這麼多人?
他的身後跟著張教授,一臉笑容和藹地說道:“來,擁抱一下你爸爸。”
男生的身子抖了抖,目光有些閃爍卻依舊點了點頭,很順從地走到自己的父親王治面前:”爸爸。”邊說著,邊伸出手。
王治一看,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兒啊,我也不想你受這樣的苦啊,可是你這病得治啊!”說著,他也張開了手。
“他媽的!居然帶我來被電擊!勞資掐死你!”突然,男生面部陡然變得猙獰了起來,張開的手一下撲向自己的父親,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
他的手一下抓住了父親的脖子。
吼!!
隨著一聲壓抑和恨意並存的吼叫傳來,他父親被他一下掐住按到了牆壁上。
身後的張教授,臉色一變,揮了揮手:“你這又是何必呢?乖乖地接受治療根本不用受這個罪。來,請他進來接受二次治療吧。”
七八人再次上前,一個小護士從兜裡拿出一個儀器,輕輕地在他青筋暴起的手上按了一下,一聲哀嚎傳來,遏制住父親的手鬆開了。
“救命救命救命!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接受治療!”男生再次被扛起,這次,他還沒進門就開始苦苦求饒。張教授揮了揮手。
門關了。
如果乖乖接受治療,就不用受這個罪?這句話落入了簡小單的耳內,她的手偷偷插到了褲兜裡,緊緊地掐住大腿的肉,眼裡有恐懼,有後退,更多的是記者的使命感,看著那扇緊緊關閉的治療室大門。
門內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了過來,這次,比上次的叫聲更為淒厲,淒厲到就如同深夜墳頭的冤魂一般,淒厲到王叔的心,都碎了。
嗚嗚嗚嗚,王叔本就被兒子扼住喉嚨弄倒在地,再次聽到兒子的哀嚎,他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哎,別哭了,接受了治療,就好了。”
“是啊,長痛不如短痛,這裡治療真的很好的。他太倔強了,我看是接受第二波電擊。”
“希望這次出來,他能聽話,否則,就要第三次電擊,一次比一次厲害的。”
一旁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