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冒寒氣。這位少爺離王位越來越近,似乎就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現在只是哼一聲,帝王的無上威嚴殺氣已全逸了出來。
冬灼想著這個,不禁有點難過。
過了一會,何俠緩了臉色,見冬灼小心翼翼站在那裡不敢吭聲,招他過來,低聲道:“有一件事交代你去做。飛照行瞞著我,在外面和一群狐朋狗友勾結,貪汙勒索,無惡不作。你替我把這些罪證都找過來,務必小心機密,不要走漏了訊息。”
冬灼愣了一下。
不用說,少爺這是要整治飛照行了。以少爺的手段,不發動則已,一發動,恐怕飛照行在劫難逃。
少爺現在擁有四國,飛照行功勞不少,這個冬灼非常清楚。不知道他惹了少爺哪裡,看少爺的意思,恐怕是要找齊罪證,就將他就地正法,連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不給。
冬灼正驚疑不定,何俠問:“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冬灼低聲應道。
何俠眼光淡淡往他臉上一掃,忽問:“你是否覺得我太過無情?”
冬灼趕緊搖頭。
何俠犀利地看著他,瞳子黑得發亮,冬灼在他的目光下簡直無所遁形,仿?肥裁蔥氖露急豢闖隼戳耍�滯餼執儼話病?br》 何俠打量了他一會,收回視線,自失地笑了笑:“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快建立新國,登基為帝了。你這個莽莽撞撞的小東西,也成了統領一路大軍的大將軍。娉婷……”驟然把話止了,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感傷。
娉婷,那個從小就陪在我身邊的娉婷,那個應該此刻在舊日的歸樂王宮裡,為我的成功奏上一曲的白娉婷呢?
很難不記起她飄蕩在敬安王府上空歡快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悅耳,仿?啡魷亂宦飛了傅幕ò輟?br》 如此,何俠就可以輕易地找到她,把她從哪個小院落拉出去,神采奕奕地道:“娉婷,我們騎馬去。”
騎馬去,畫畫去,看書去,聽曲去……
一同,上沙場去……
何俠盯著蠟燭,燭光搖曳,在他變得有幾分柔和的臉龐上跳動。
這一刻,冬灼仿?酚旨�攪司窗餐醺�錟俏環緦鞫嗲櫚男【窗餐酢?br》 晚風斜斜拂來,引得殿中四面大開的窗上的及地絲幔柔然起舞。
冬灼小聲問:“少爺,你也覺得娉婷還活著嗎?”
“楚北捷出山了,除了娉婷,還有誰能讓他出山?”提起楚北捷,何俠驟現的溫柔不翼而飛,神色霍然一變,眸中閃爍銳利的光芒。
冬灼想了想,忍不住道:“到現在,誰也沒有真的見到楚北捷的人,更別說娉婷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要見了人……”
“見到我就殺了她!”何俠忽然咬牙,重重往桌上一拍。
冬灼耳朵裡一陣嗡嗡亂響,整個呆住了,半晌,吞吞吐吐地問:“少爺……你說的是……是楚北捷嗎?”
楚北捷出山,極有可能是娉婷從中插手。這事冬灼從何俠片言隻語中也猜到一個大概。兩小無猜的兩人,現在陷進戰場的兩陣裡,實在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事了。
如果真是娉婷幫了楚北捷來打少爺,那日後兩人見面,可怎麼辦了?冬灼為這個暗自憂煩了多時,一直不敢開口問何俠。
他還保留著當日在敬安王府的一分天真,希望藉著今天絕好的機會,聽聽少爺的意思,看看有沒有迴轉的餘地。他不信娉婷會這麼狠心。
何俠冷著臉,一字一頓道:“不,我說的是娉婷。”
那絕不是說笑的表情。
冬灼從未料到何俠會這樣直接而堅決地回答,驟然渾身一陣發冷,心裡好像貓爪子撓著似的,疼得難受,輕輕向後挪了挪。
何俠目露兇光,怔怔盯著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