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友好交流，切磋歸來，燭陰宗的隨行長老沒忍住，感慨唏噓道：“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
“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此言此語，可謂是發人深省，令人深思，使人歎服！”
換做平時，他不會有這番感慨。
前段時間紀元更替，自赤霄入暗月，那兩尊紀元之主，嚴格意義上講，都是他的晚輩。
燭陰長老眼見那李赤霄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世事變幻，紀主寶座流轉，萬事萬物，都讓人感慨那天意如刀，人莫能測！
聞言，張焰慢條斯理地回應道：“前輩過謙了。”
“我早就聽聞，您成道於太歲紀元之初，底蘊深厚，修為絕倫。”
“論大道領悟，我等晚輩還需要向您學習才是。”
聽到這話，燭陰長老瞪圓雙眼，像是見了鬼一樣，上下打量著他。
盯了半響，這位長老才收回視線，瞟了眼燭陰聖子，用一種一言難盡的口吻說道：“世間竟真有如此謙遜有禮的天驕……”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張焰是真的強，也是真的彬彬有禮，幾乎讓習慣了被忤逆的他，生出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玄機洞天的孫丘長老將這樣的反應盡收眼底。
“莫要拿醉仙峰主與燭陰聖子比較。”
孫長老說道：“這便是放眼過往任何紀元，張焰也是與眾不同的。”
“遠的不說，你看那爛柯寺的佛子，求勝心切，嗔念深重。”
“看那血戮魔宗的劫雷魔體，沉溺男女私情。”
，！
“如此對比下來，燭陰聖子只是性情桀驁了些，本性還是相當不錯的。”
“老夫看得出來，他是個好孩子！”
聽到這話，張焰循聲望去。
看其相貌，孫長老滿頭的銀絲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閃爍著銀白的光芒，彷彿有許多歲月之力，都沉澱凝聚在了這一頭華髮之中。
儘管頭髮已經花白，他的面容卻依舊保持著中年時的輪廓，肌膚雖有少許皺紋，但並不顯得鬆弛和蒼老。
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透露出睿智與沉穩。
高挺的鼻樑下，嘴唇微微上揚，卻並不親近，像是矜持禮貌的微笑。
孫長老似乎是想要出言安慰燭陰長老：“我宗天驕歷來如此，隨口感慨便是妙語連珠，若大道常伴周身，頓悟不絕。”
“老夫已經習以為常了！”
“哈哈哈哈！”
最後的大笑，終究是讓他暴露了真實想法，沒能繃住。
鄭天育滿心不爽，卻忽然感覺，一隻手捏住了自己的臉蛋。
“嗯？”他雙眸一橫，眼露兇光，滿臉戾氣。
誰啊，膽兒這麼肥，敢捏自己的臉？
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逆鱗麼？
沒死過？
燭陰聖子下意識地抬起頭，卻發現，那不知死活的手已悄然抽回。
對方正俯瞰著自己，睥睨道：“和我張焰鬥法，你還差了幾千年道行呢！”
話是這麼說，下意識手賤過後，張焰卻察覺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自己法力渾厚如淵，卻在超塵階段，缺乏能夠直接使用且【一錘定音】的手段！
吞噬劍道雖然潛力無窮，但終究只是初創而已。
它存在著相當大的侷限性！
若非遇到燭陰聖子這種攻擊遠大於防禦的對手，水平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想要將其擊潰、降服，幾乎是不可能的！
被張焰這麼用言語刺激，鄭天育也忘了被當成小孩捏臉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