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僅有的三百近衛繼續南行,去投水西安家了。
永寧本是宋元的“藺州城”,山巒聳立,溝壑縱橫,也是易守難攻的所在,奈何奢家父子的群眾基礎一般,加上精兵都被帶出去打仗了,所以唯一可依賴的,就是地形了。可惜白桿兵來自層巒疊嶂的石砫,對這種地形毫無壓力,還有火槍、虎蹲炮、萬人敵的降維打擊,攻城一蹴而就。這攻城時間,本就是與敘州呼應的。另一個原因是,皇帝有交代,不可毀壞奢崇明的“梁王府”,這富麗堂皇的老建築,就是兩百多年前誕生了奢香夫人的九鳳樓,不得毀壞,要穩妥保護。
奢家父子本就是旁支奪嫡的,所以在奢家原繼承人中選一位,承續奢香夫人母家的香火,很有必要。只是永寧註定要改土歸流了,皇帝給了朱燮元、孫傳庭老大的一摞方案。
至此,四川境內戰火基本被撲滅,只剩些跟追作亂的小魚小蝦,很好收拾。而今真正的大魚,全在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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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宗阿玉這個蠢貨,竟然三個月都頂不住!”
“而今如何是好,明軍成都、重慶的兵力都騰了出來,莫忘了遵義也有一支留守軍”
奢崇明敗退到敘州的訊息傳來,安邦彥的帥營裡亂成了一團。
“噠!噠!噠!”
安邦彥拿起手中的煙桿,敲了敲帥案
“慌什麼?!都是領兵大將,你們都亂了,底下的達施勇士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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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反了,與明人早晚必有一戰,趕晚還不如乘早!”
“先把訊息封了,不叫軍心影響,地圖拿來!”
安邦彥又點起了一鍋煙,細細思索,北有兩路,一路是烏撒水西,那本是他們的來路,還有一路是遵義;西南他們打到雲南了,不擔心;東邊的平越衛,原與遵義一體的,屬於播州楊應龍的地盤,二十年前改土歸流一分為二。當下水東宋家扼守著,所以唯一需要防備的,只是遵義而已。
“潘俄吾俄依也(堂表兄弟的稱呼,以示親近),你帶烏撒軍去打遵義,明人定以為我等堅守禦道,我們偏偏不守反攻,打他個措手不及”
“東邊的宋家還未舉旗,正在布陷阱,只待捕獲明人援軍,隨即反攻平越,鎖住道路”
“只要我等拿下貴陽,固守四方驛道,明人能奈我何?”
“時間不等人,關鍵是,要快!”
奢崇明的假訊息,壞了他的全盤佈局。早知如此,不該放那麼多明人入貴陽,他原本打算慢慢圍攻,等明人彈盡糧絕自動投降,而今卻要急攻了。
“擂鼓聚兵,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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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等人,關鍵是,要快!”
貴陽城東兩百里,五十八歲的欽差監軍王三善,對著六十五歲的老將戚金說道
“貴陽城無善戰精兵,若是城破,叛軍封鎖驛道,我軍連入黔都成了問題”
兩人騎著水西馬,望著眼前的彎曲驛道與身後長長的煙塵。除了一萬新軍,戚金還帶上了湖廣準備的一衛鎮筸兵與十萬石軍糧,入黔後又在平越衛匯合了副將徐時逢、參將範仲仁、楊明楷等一萬多明軍,而今軍力來到了三萬,但原有貴州兵大都被他安排守護驛道了,而日夜兼程前往救援的,主要是新軍與鎮筸兵。
幾匹戰馬迎面奔來,那是戚金派遣的夜不收探馬,山路行軍最怕中伏,老將軍很謹慎。
“東廠丁權,見過總兵官”
“見過丁大璫”
與夜不收探馬同來的人,正是長得毫無特點的丁權。雙方都算是皇帝近臣,彼此都很恭敬。
“水東宋家已反,在新添衛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