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奉集堡前,沉悶的戰鼓擂響,藍天白地為之一肅,殺氣在四野中瀰漫聚集。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漸密,望樓上的候世祿神色嚴峻。
軍寨門開啟,一隊明軍殺出,鐵甲紅衣,殺氣騰騰。
那些嬉鬧的建奴也騎上了馬。兩邊的隊伍,大概都是五十人左右。
一紅一黑,兩股激流,瞬間就撞在了一起。
“嘭嘭!”“伊律律律”,激流對撞,人仰馬翻,刀槍入肉。
那虯髯大漢勇猛無比,一根馬槊如同黑蟒盤身,一個照面就捅飛了一個頭戴避雷針的後金拔庫拾,隨後那黑蟒左右吞啄,又將兩名金軍拍下馬來。
將為軍膽。領頭的如此勇猛,隨從也不甘示弱。五分鐘,戰鬥已經分出了勝負。剩下二十幾名黑甲金軍落荒而逃。
然而,明軍並不追趕,他們趕緊下馬收拾戰場,收拾同胞的屍首,割取建奴的腦袋,這可是難得的軍功啊!
今天,努爾哈赤沒打黃蓋傘。他還沒蠢到在可能有大炮的地方裝逼。
“誰去砍下這明將腦袋?”
一匹黑色巨馬,馱著一名白甲巨漢,衝向了鏖戰的前方。
“鰲圖!”
“巴圖魯!”,“巴圖魯!”
明軍剛清理好戰場,那逃竄的二十幾名黑甲金軍,跟在這白甲大漢身後又殺了回來。
白甲巨漢哇啦啦的大叫,拎著一根大斧頭,藉著馬勢對著虯髯大漢迎頭就是一劈。
對方連人帶馬,都大了一圈,虯髯大漢不敢硬接,長槊一攪,卸力躲過。
但身後的隊友卻沒這麼幸運了,兩個馬隊相互交錯,至少五名明軍死在那大斧頭之下。
虯髯大漢卻是隻捅下對方兩人。
一個對沖後,明軍只剩三十來人,這一輪,落了下風。
籲律律………紅黑兩股激流各自整隊,勒馬掉頭,又是一陣對沖。
那白甲巨漢,眼中緊盯著明軍隊首,又是連人帶馬的壓制,但這一次,卻是大斧橫掃,叫你無處躲閃。
不想那虯髯大漢身形魁梧,身段卻是柔軟,人在馬上一個鐵板橋,躲過致命一擊。拖在身後地上的槊頭卻蛇頭一樣彈起,在白甲巨漢的腋下劃切而過。
這裡,沒有甲冑保護。
白甲巨漢手臂一痛,長斧落地。迎面一個面孔稚嫩的明軍,揮舞著一根前方綁著三根鐵管的奇怪長杆--那是明軍的三眼火銃,三根鐵管一下子都打在他面門上,將他擊落在地。
嘭!他就此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黑甲金兵再次敗退。而那虯髯大漢,一人一馬竟然追出了百來步,直到圈住了那頭無主大黑馬,才興高采烈的回陣。
鼓聲飛揚,呼號四起。
“御林軍,曹文詔,威武!”
“御林軍,曹文詔,威武!”
遠遠看著這一切,努爾哈赤卻面無憤惱,反而淡淡的拍手微笑。
“曹文詔?這明將,是個真正的巴圖魯!”
這話激怒了一群白甲壯漢,都在嗷嗷大叫,搶著要出戰。他們都是後金最勇猛的白牙喇,都渴望成為大汗眼中的真正巴圖魯。
然而,等他們搶到陣前,明軍已經打掃完戰場,牽著收穫的戰馬,迴歸本陣了。
迎接他們的只有一陣箭雨,將陣前射成一片蘆葦地。那群白牙喇哇哇狂叫,各種挑釁,明軍卻再也不理了。
第二日,後金派出使者,與明軍交換屍首,候世祿與一位黑甲淨軍商量了一下,同意了。
隨後,後金並沒來破解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工事,只是將奉集堡圍了個密不透風,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