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逃離危險後,雨幕如注,像是要將這宮廷中的罪惡與血腥沖刷殆盡。沈煉和李婉兒在泥濘中艱難前行,每一步都深陷泥沼,彷彿被這沉重的宮廷命運拖拽著。李婉兒緊緊攙扶著沈煉,她的手臂因用力而痠痛不已,但她咬著牙,沒有絲毫放鬆。沈煉的身體虛弱地靠在李婉兒身上,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混合著雨水浸溼了衣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苦的顫抖。
終於,在宮廷一處偏僻的角落,他們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廢棄柴房。柴房的屋頂破敗不堪,雨水透過縫隙不斷滴落,打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濺起一朵朵泥花。四周瀰漫著腐朽的木材和潮溼的泥土氣息,昏暗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透進來,勉強照亮了這方寸之地。
沈煉靠在牆邊,緩緩滑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的疲憊和傷口的疼痛讓他幾乎昏厥過去。李婉兒心急如焚,她匆忙環顧柴房,試圖尋找一些可以用來為沈煉止血和取暖的東西。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關切,但動作卻有條不紊,迅速地撿起一些相對乾燥的稻草,鋪在地上,讓沈煉能躺得舒服些。
"沈大哥,你就先安心在此歇息一會兒吧,我這便出去尋些清水回來。" 李婉兒輕柔地開口道,那聲線輕得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將其吹散,其中更是夾雜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似乎唯恐自己的言語會驚攪到眼前這位已然疲憊不堪的沈煉。只見她那雙原本嬌嫩白皙的小手此刻正微微發顫著,宛如風中搖曳的花朵一般,輕輕抖動著,這一細微的動作無疑顯露出她內心深處的緊張與不安。然而,儘管如此,當目光觸及到沈煉那張蒼白如紙的面容時,她的眼眸之中卻瞬間閃過一抹堅定不移的光芒,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
此時的沈煉,身體已是極度虛弱,就連抬手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對他而言都顯得無比艱難。但他還是強忍著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緩緩地抬起那隻如同枯木般的右手,試圖去抓住李婉兒,口中喃喃低語道:“婉兒,莫要前去啊,外頭實在是太過兇險了” 他的嗓音早已變得沙啞低沉且有氣無力,彷彿每說一個字都會耗費掉他全身僅存的些許氣力。而那雙眼眸裡,則滿滿當當都是對李婉兒的深深憂慮以及無盡的眷戀與不捨之情。
李婉兒輕輕握住沈煉的手,給予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沈大哥,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現在需要清洗傷口,不然會越來越嚴重。” 說完,她毅然轉身,小心翼翼地推開柴房的門,融入到茫茫雨幕之中。
雨水打在李婉兒的臉上,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憑藉著記憶和敏銳的直覺,在宮廷的小徑上穿梭。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侍衛,每一步都走得輕盈而謹慎,生怕發出一點聲響。終於,她在一處廢棄的井邊找到了一些相對乾淨的雨水,用撿來的破陶罐盛了滿滿一罐,然後匆匆返回柴房。
回到那破舊簡陋的柴房之後,李婉兒一眼便瞧見了沈煉正緊咬著牙關、面色蒼白如紙,艱難地嘗試著想要從地上撐起身子坐立起來。見此情景,她的心猛地一揪,連忙將手中捧著的那個略顯粗糙的陶罐匆匆放置到一旁,然後快步奔至沈煉身旁。
“沈大哥,千萬別亂動啊!你的傷勢還未痊癒呢。就讓小妹我來幫幫你吧。”李婉兒的話語中飽含著關切與焦急,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裡更是盈滿了深深的心疼以及無盡的溫柔之色。
只見她緩緩蹲下身子,伸出一雙白皙柔嫩的小手,輕緩而又小心地扶住沈煉的肩膀,慢慢地幫助他調整好姿勢,最終讓他安穩地倚靠在了自己那柔軟的懷抱之中。緊接著,李婉兒迅速起身取來了一塊乾淨潔白的布條,而後又走到門口接了些清涼的雨水滴落在布條之上。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她再次蹲下身來,全神貫注且極為輕柔仔細地開始為沈煉清理身上的傷口。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輕盈舒緩,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