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小時炎涼就已驅車趕到了醫院。她也沒有多做停留,拿到裝有鑑定報告的檔案袋後就直接離開了,快速回到停車場,坐進自己的車裡。
車門“砰”一聲關上,坐進了這密封的空間,炎涼終於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之前如此雷厲風行地趕到醫院、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而現在,她終於感受到一絲恐慌。
死死握著方向盤,指節都發白了,良久,炎涼終究是沒有發動車子,而是慢慢地拿過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檔案袋。
開啟它時,她的手都是抖的。
拿出檔案,一目十行地掠過那些繁雜的對比資料,視線直接移向結果欄。
顯示結果為:無血緣關係……
……
……
炎涼回到公司,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秘書見她一路走來都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擔心:“炎總……”
炎涼稍一頓足,看向秘書,彷彿在這一瞬間,就將一切都想通了,三魂七魄在那一刻回位了似的,炎涼平淡地問秘書:“簽約儀式結束了麼?”
“應該還沒有。”
炎涼了然地點點頭,調頭重新走向電梯間。
不多時,她已來到了會議室門外。沒多想已敲門進去。
在座不少人都迎著開門聲望向了炎涼。
江世軍眼帶嘲弄:“來的正是時候。”
炎涼靜靜掃視了一眼全場,坐在江世軍另一邊的蔣彧南是唯一一個沒有抬眼看她的人。而與江世軍同樣坐在主位的梁瑞強,則只是向她微微頷了頷首。
炎涼的目光越過蔣彧南的頭頂,落到他身旁不遠的那個空座位,便抬步朝那空位走去。
江世軍所謂的“正是時候”,實則意味著此時正是梁瑞強和江世軍交換合同簽字的關鍵時刻——
炎涼落座後不久,梁瑞強與江世軍便雙雙簽署了合約,換回合同,起身,握手,一氣呵成。會議室內掌聲徐徐。
簽約儀式就此結束,其餘無關人士率先離去,留下樑瑞強一方和江世軍等幾人,還在寒暄。炎涼隨後也起了身,像是要隨著其他無關人士一道離開,正在與梁瑞強相談甚歡的江世軍只瞥了炎涼一眼,便重新微笑著看向梁瑞強。
卻不料片刻後,炎涼不僅未離開,反而徑直走向了梁瑞強。江世軍剛就著茶杯喝了一口,抬頭見到炎涼便是一愣,而炎涼對著梁瑞強喚了一聲:“梁總。”後,竟直接與梁瑞強附耳低語起來。
也不知炎涼說了什麼,梁瑞強突然笑出聲來,:“好!好!”
梁瑞強說著便轉向了江世軍:“江總,正式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梁瑞強示意江世軍看向炎涼,“——是J'appelle的老闆。”
……
……
“啪——”的一聲,江世軍手中的杯子應聲落地,茶水撒了一地。
炎涼卻始終掛著微笑平靜地看著江世軍,彷彿第一次見到江世軍那樣,禮貌地伸出手去:“你好。”
蔣彧南安坐於原位,這時候終於抬眸看向這個笑得如此勢如破竹的女人。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目光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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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內,麗鉑內部已是天翻地覆。輿論炸開了鍋,身處風暴中心的炎涼正式向董事會請辭,辭去一切職務,兩手空空地離開麗鉑大樓。
大樓外已聚集了無數聞風趕來的媒體,從後門離開的炎涼這時卻已經駕車繞到了麗鉑大樓前的馬路上,看著不遠處那一群堵在正門外的媒體,炎涼也只是放慢車速看了一眼,便加速離去。
不知不覺時間已走向了晚上7點——原定於舉行派對的時間。她的“叛變”鬧得滿城風雨,原定的盛大派對,也註定要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