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氣喘吁吁的:“你有病啊?”
扛了她一路的蔣彧南卻連大氣都沒喘,抱著雙臂站在床邊冷冷注視她的一舉一動,絲毫不受她的暴怒影響。
直到她氣不過,下了床就要往門邊走,他才稍有動容,微微一皺眉,邁出兩步就攔下了她的去路。
她的妝容都淋花了,眼線暈開,瞪起人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蔣彧南伸手輕輕把她眼睫毛上暈著的一滴眼線液抹去。
炎涼當即不耐的偏頭躲閃。
可下一秒就被蔣彧南捏回了下巴:“脾氣要不要這麼臭?”
炎涼冷哼:“你都罵我在賣身了,還不允許我兇你兩句?”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態度較之前軟化許多,“我那是氣的。”
“喲?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蔣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不住氣了,還會生我一小女子的氣?”
蔣彧南像是被她問住了。
甚至真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有點無奈地笑起來:“是啊,你不就是跟他吃頓飯麼,我怎麼也變得這麼沉不住氣了?”
他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像是真的疑惑,像是真的在等待炎涼來幫他解疑答惑。
炎涼心裡無來由的猛地一抽。被他用這樣的目光盯著,幾乎是從頭髮麻到了腳尖。
一時衝動?亦或是一時不忍,炎涼幾乎是脫口而出:“蔣彧南……”
她經常這樣直呼他的名諱,可此時此刻的語氣,卻是與之前的每一次都截然不同,柔的,溫和的,甚至,帶著一絲乞求的。
“……你,不要被徐子青搶走……”
***
幼稚,可笑,如同學齡前的孩子乞求一份得不到的玩具,倔強而孤勇。
蔣彧南看著這樣一個女人,竟一時失言。
落地窗外,是一場綿密的雨。
酒店套房內,是兩個情愫暗湧的人。
蔣彧南的表情,僵硬之中似乎……又藏著一絲,動容。
終於他抬手伸向她,似要撫摸她,似要打破這場對彼此來說都曠日持久的對峙。
可是在碰觸到這女人滑膩的肌膚之前,他的手指忽的僵硬了。
不忍觸碰似的。矛盾,遲疑,彷彿這樣一個深情款款的舉動其實帶著殘忍的秘密,而在對方真摯的目光中,內心的一切殘忍都快要無所遁形。
可最終,他的手還是動了,一如之前彼此分享過的溫存時刻那樣,手指從她的臉側劃過,指尖描繪過她美好的唇形,最後才來到那柔順的下巴上,抬起她的臉,仔細端詳她。
因為不知要用何種眼神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炎涼一時的屏住呼吸。
得不到不可怕,守不住才是笑話,她的前20幾年的人生在徐子青的參與下,儼然已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可如今面對這個男人,她還是示弱了……
雖然說出口的瞬間她就後悔了,可是如今,卻有一種想要聽天由命的**。
所以她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想要看透他的心。
著確實是她所熟悉的蔣彧南沒錯,可是……又有些不同。
她恍然覺得,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個我行我素的男人,他的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矛盾、和遲疑。
然後就看到他眼中的光線微微一閃,他稍稍側反過身去,把一旁的電視櫃上的東西揮手掃落,另一手摟住炎涼的腰,轉眼就把她抱上了桌。
炎涼的驚詫還存在嗓子眼裡就被她壓了回去,她條件反射地要跳下桌子,但立刻就被按住雙肩。
“別動。”他說。
幾乎是命令。
這一次,炎涼選擇服從。
她安靜地坐在那裡,而他,站在她的兩腿之間,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