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直到含惠來到她身旁的時候,她才抬起了眼眸,不過已沒有了先前的乖巧擔憂,而是充滿了狡黠:“哎呀,被姑姑看穿了呢。”
“你……”
☆、皇后前告狀
“你說什麼?”含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夜魅,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變化如此快,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眼前這個人卻是笑得溫和,讓含惠以為先前不過是她的錯覺。
既然是錯覺,那她便沒有什麼好怕,想起自己剛才有些失態,她提高了聲音:“你還在這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挑水!”
“姑姑渾身都溼透了,還要讓我去挑水,真是用心良苦啊。”夜魅笑著看著她,但是言語之間卻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含惠又再次奇怪地看著她:“你……”
“我?”夜魅挑眉,從地上站了起來,“我今日乏了,不想陪姑姑玩了,姑姑折騰成這樣,還是回去歇著吧,再折騰下去,就不知道姑姑還要受多少委屈了。”
含惠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良久,她咬著牙齒:“你竟敢這樣對我,我要去稟告皇后娘娘!”
夜魅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看著她:“稟告皇后娘娘?你可以試試啊,不過,到最後誰受處罰,可就不一定了。”
含惠聽這話,也是笑了出來:“你以為皇后娘娘會偏袒你?別說笑了。”
“我說了,你可以試試。”夜魅看著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含惠看著她,心中忽然有些忐忑,但是身為姑姑的面子,怎麼能讓她低頭?儘管底氣不足,她還是逞強說道:“你以為我會怕你嗎?現在就進宮吧。”
“好,正合我心意。”夜魅點頭,得逞的模樣全數落在牆角的那個人眼中。
封玄奕看著她,低笑了一聲:“這個小女人,不知又要搞出什麼花樣呢。”
二人都是信心滿滿去了皇宮,彼時鄴白蓉正在綺宣宮裡逗鳥,她雍容高貴,儀態萬千,從模樣上說,倒真是有母儀天下的風範。而她身前跪著兩個人,一個是夜魅,一個是含惠。
“怎麼了?”她們跪了半日,鄴白蓉方才問道,這兩個人不過才相處了一日,就鬧到她這裡,當真不讓她省心。
含惠是看慣了皇后的臉色的,此時一見她皺了眉頭,就知道她心裡不高興,趕緊說道:“娘娘,您讓奴婢去教授這個賤人禮數,可是這個賤人竟然虐待奴婢,奴婢受虐待不要緊,可是她侮辱了娘娘派去的人,就是侮辱了娘娘啊,還請娘娘好好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鄴白蓉在高位上眯了眯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個人,卻並沒有說話。
這個老女人當真狠心,將她與皇后拴在一起,夜魅立馬俯下身子,高呼冤枉:“皇后娘娘萬金之軀,兒臣怎麼敢說娘娘的閒話,是這奴婢信口胡編,想要讓娘娘治兒臣的罪,好將自己的過錯掩蓋過去!還請娘娘明察!”
這一大串話說的鄴白蓉是心中不大高興,她讓含惠去教授禮數,這鬧了半天,連基本的稱呼都不會說,她看著含惠,不急不緩說道:“含惠,本宮讓你去教禮數,且不說王妃現在不識禮,現在你說話倒是沒大沒小了啊,賤人,是說誰的?”
含惠慌亂了起來,娘娘怎麼會偏袒她的?她才是娘娘身旁的得力幫手啊,那年的那件事,可全部都是因為她才會那麼順利的啊,娘娘也因此極為器重她,除了秋之之外,她可以算是娘娘最信任的人了啊。
“娘娘……”她抬起頭喊了一句,希冀地看著她,希望這個高位上的女人能想起舊日的情誼,她還是有用的,她什麼都可以去做,她不想死啊,在這後宮之中,任何人只要讓娘娘一點不順心,便是死路一條,她還沒活夠,她不想成為那亡魂中的一個。
但她這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