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起來了,強大的氣流使他在空中只能被迫保持著一個姿勢。怪物的強大咬合下,他只覺得腰痠背痛,怪物飛的很快,他盡力掙扎著,努力在高速中多呼吸。
怪物一個仰衝,再一個俯衝,鬆口,使他下落。他在空中只能看著自己不斷下落,他知道,這次真的無法再回到王身邊了,他感到痛苦與絕望,死,都不得其所。
一陣破風聲,他感覺有一對利爪把他抓起,向另一個方向飛去,他知道這是另一個怪物,他從爪子大小和力度就能判斷出來,他的腹部被爪子緊緊扣住,疼的厲害。低空飛行了一長段距離,頭頂上的後方傳來破風聲和叫聲,他知道,那個把自己扔下去的怪物追上來了。他的手還握著刀,搏不搏?
他擰頭看向飛行的前方,這地形我比較熟悉!紅色的草!我之前來過!看見前面遠處有一個高於地面的土包,他在極短時間內做好了攻擊怪物的準備,眼見要到了,他抓著刀的手,彎曲手腕快速一刀。力量太小,沒用,從手感上感覺那怪物連皮都沒破。他被帶著飛過了土包。他也漸漸的遠離地面。
那個追在後面的怪物叫聲越來越遠,看樣子是甩掉了。他一張嘴,灌了一嘴風,差點嘴都合不上。這個速度就算被鬆開了,摔死也是絕對的。除非這個怪物減速,還要再貼近地面。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完全是不可能的。
那個怪物一直飛,飛到了很遠,遠的超出了他的認知,那是一片他們從未到達過的土地,怪物鋒利的指甲使他感覺命不久矣,活著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折磨。就像身下壓三個尖銳的錐子隔了層薄鐵皮。越來越疼,越來越痛苦。他試著活動一下那個握著刀的手(弓兵剛被召喚出來是除了弓以外沒有其他武器的,而復撒可以給他們裝備其他武器),小心翼翼的操作著手指,那把刀是他活下來的唯一希望,這個速度下,很可能因為沒抓緊,就被風奪走,與現在的自己背道而馳。
他在空中,飛了了很久很遠。終於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凹下去的小盆地,裡面有一個大巢,用其他植物的枝幹搭起來的,很密集。那個抓著他的怪物,快速下降,看樣子像是到了,他看到巢中還有四個怪物,個子很高,比站起來的他還高一些。因為角度有限,他看不到抓著他的這個怪物。只希望對方沒有強大的攻擊慾望。
在半空中他被鬆開,這一次可高多了,他頭朝下,近乎垂直的落地,他想擰動身軀,但他做不到,他只能伸出雙臂來避免直接把自己摔死。他的一個手臂深入那堆植物枝幹中被緊緊抓住刀因為當時的阻力,還使他的那隻手被硌了一下,還好沒伸進去被卡死。但,真不算好,摔了後硌的那一下,感覺胳膊脫臼了。兩隻手都算是廢了。
他趴在那堆枝幹中動彈不得,他試著用力拔出手來,結果只是徒勞。那個怪物落地,發出叫聲,不管它在幹什麼,沒有立刻殺了二十九號是好事,不過,那四隻原本在巢中的怪物向他圍了過來,起初只是看著,他側著臉也只能看見腿和一小部分的軀體。他感到有一個東西在自己的背上叮了一下,很重。
他再試著拔出手來,沒用,更多的叮落到了他的背上。他感到疼了,很疼,叮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他疼痛難忍,他叫了出來,他的慘叫聲一直持續著,他被死死的固定在這裡,爬也爬不起來,只能等待死亡,他用力的慘叫著,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他能感覺到背甲已經被叮爛了,更疼了。不知道叫了多久,他已經連叫的力氣都沒了,那些圍著他的怪物沒有叮他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他的汗流下。只覺得這樣他死不瞑目。
他靜靜的趴在那堆乾枯的枝幹上喘氣。他不敢回憶在王身邊的時候,他知道他會在臨死前忍不住哭出來的,他也不想著自救了,沒用。一切都是徒勞。他就這樣,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靜靜的趴在那裡,像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