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一條肥的……”李欽載說著朝她的竹籃地瞥了一眼。
“我也不要你的錢,因為你根本沒錢,就用你採的山貨換吧,蘑菇筍子什麼的,隨便給點兒,回家我弄盤菜夠了。”
崔婕欣然笑道:“好。”
釣魚是個需要的耐心的活兒,同時也需要運氣。
兩人沉默地在河灘邊,崔婕眼巴巴地盯著河面,期待魚兒上鉤,李欽載老神在在,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淡然。
半炷香時辰過去,河面上一片風平浪靜,莫說魚兒咬鉤,連泡兒都沒冒一個。
李欽載漸漸覺得老臉掛不住了。
崔婕也有些疑惑地朝他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李世兄……以前沒釣過魚吧?好像……不太行呀。”
李欽載臉頰頓時漲紅了。
上次在河邊給蕎兒燒烤時是用工具撈魚,這次是釣魚,兩者技術含量不同。
崔婕的話很傷自尊,如同資深遊戲宅男在和平精英里被小學生罵菜雞一樣。
男人一生之中有兩個逆鱗不能碰,一是在床上,二是在遊戲裡。
這兩個地方絕對不能說他不行,否則便是天大的侮辱。
釣魚也是男人的遊戲,李欽載感到被冒犯了。
正想發飆時,崔婕好死不死的居然還補了一刀。
“李世兄,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說完崔婕站起身,李欽載壓抑著怒火的聲音低沉地道:“你給我站住!”
崔婕聽話地站住。
“蹲下!”
崔婕只好蹲下。
“給我老實等著,今日我不釣起一條魚,咱倆誰都不準走!”李欽載鐵青著臉,盯著河面咬牙道。
崔婕愕然看了他一眼,然後美麗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笑意一閃即逝。
這個紈絝子……似乎也沒那麼壞,氣急敗壞的時候甚至有點……可愛?
一個女人如果發現一個男人的可愛之處,那麼就算這個女人沒喜歡上他,至少防備心理沒那麼重了。
於是崔婕蹲在李欽載身旁,雙手抱膝,一臉認真又呆萌地注視著河面。
沉默久久,魚兒還是沒咬鉤,李欽載臉色越來越難看。
崔婕卻無所謂的樣子,她不明白男人的勝負欲有多執著。
“李世兄,最近莊子裡常有孩童背誦《百家姓》,據說是李世兄所撰?”崔婕問出了久懸於心的問題。
李欽載仍盯著河面,語氣很不耐煩:“是的,怎樣?”
崔婕驚訝地道:“真的?”
“你閉嘴,就是因為你話太多,魚兒才被嚇跑了!”李欽載氣急敗壞地胡亂找藉口。
反正不是我技術不行。
崔婕微微嘟嘴,哼了一聲。
李欽載跟河裡的魚兒較勁,崔婕俏臉不悅,心中卻非常震驚。
沒想到《百家姓》居然真是這紈絝子所編撰,自從與他定親後,她曾派人在長安城打聽過李欽載其人。
各種毛病各種劣跡,唯獨沒聽說過他有如此才華,難不成以前派去打聽的人錯漏了訊息?
崔婕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了,總覺得以前打聽出來的訊息越來越不靠譜。
如果……萬一,李欽載其實並不像訊息裡說的那麼不堪,萬一他還有某些才華,萬一他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惡劣,那麼這門親事對她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
女人終究是感性的,她能從一件小事無限延伸,想得既深又遠且偏題。
正在胡思亂想時,突然見李欽載一臉興奮,河面上的浮漂也迅速沉了下去。
“咬鉤了!”李欽載興奮地站了起來。
特麼的,怎麼不行了?誰不行了?哥這就行一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