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輕隊長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將請帖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好幾遍,輕輕敲著椅子,道:“新店開門,是三仗河的大喜事,兄弟們理應前去拜賀,只是大家公務在身,誤了差事去,一旦被查出,免不了扣薪罰俸,就那些微薄收入,難以維持,這叫我難辦。”
謝陳往前一湊,取出一大堆螢金,將姿態放得更低了,“賈隊長公心可鑑,日月昭昭,我更加佩服,這點錢就當是提前放在這裡,如果真有哪位兄弟吃了掛落,算是我的心意。”
賈隊長笑容更甚,“妙,鴉掌櫃一片心意,我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那我到時可就叨擾了?”
“不打擾,賈隊長能來,是天大的面子。”
“還有一事,我手下弟兄,有幾個平日裡就愛酒,飲食頗為精細,一般的廚子手藝差勁,可能不夠盡興。”
“賈隊長放心,我已在阮府私宴定下薄宴,菜味絕對正!”
張大眼低著頭,聽謝陳與賈隊長攀談,話裡話外都是相見恨晚,賓主盡歡,一副祥和。
等了許久,謝陳開口告辭,兩人走出這處府邸,同時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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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請他參加開業慶典,人還沒去呢,條件不少!”張大眼抱怨道:“賀禮沒見到,先花了幾百螢金,虧大了!”
謝陳輕笑,“這種人,依靠裙帶上位,不求他照拂,只要別找事就是賺。”
他們調轉方向,又去了另一頭的河岸邊,在一個很尋常的小院內,見到了那位有名的二房東。
“三仗河坤六房,如今名募匯坊,是我開設的店鋪,定於明日開業,特來請鷹新大哥蒞臨,共圖新喜!”謝陳表明了來意。
對面是一位瘦弱男子,個頭也不高,臉上有好幾條傷疤,縱橫交錯,看起來就不是善類,一雙三角眼將謝陳掃視一遍,嘶啞著聲音說道:“鴉三掌櫃,你那處房子是火淨大師所屬,他在吳家鐵鋪做工,背景實力都比我強,犯不上專程跑來拜山頭。”
謝陳笑道:“山高萬里,終有低處,水流窪谷,亦有捲雲潮,鷹新大哥掌執三仗河多年,到哪裡沒有面子?特來想請,就是圖個鄰里情分,不為那些個蠅苟之事。”
鷹新眼睛微眯,不由得高看了幾眼這個年輕掌櫃,“好,既然你有誠意,我也不藏掖,以後你的鋪子,保證不會有三教九流那些阿雜東西前去攪鬧。”
謝陳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笑了起來,“明日慶典,自會安排上等席位,店鋪上下掃榻相迎!”
不料,鷹新搖頭拒絕了,“我行事大多不見光,上不得檯面,就不去丟人現眼了,”他轉頭對著身後吩咐道:“取一百金來,就當是送與鴉掌櫃的賀禮!”
這完全出乎意料,謝陳和張大眼上門拜訪,是想主動與鷹新這種地頭蛇示好,哪裡想過收禮金,可這位響徹一方的小霸主不依不饒,非要送出,親身陪至門外。
“這叫什麼事?看似一身匪氣的鷹新,這般豪爽……”張大眼苦笑,對比之下,先前那位張口閉口一心為街坊辦事的賈隊長,可就太過不堪了……
謝陳將手中螢金收下,道:“市井坊肆也有大丈夫,他這樣做派,倒顯得我們小看人家,日後要找機會送回這份人情。”
時間很快過去,五更天,薄霧輕紗,煙籠罩,店鋪內一派火熱景象,張大眼和曲濤幾乎是徹夜未眠,一直在忙,謝陳反倒在一旁打下手。
至於大黑鳥,自從被謝陳特意交代不許插手店鋪運營後,樂得清閒,悶頭呼呼大睡,直到紅日跳出山頭,驅散了晨霧,才睡眼惺忪走出。
“你們三個,要大婚嗎?”烏鴉震驚,不是誇張,實在是眼前三人過於辣眼睛。
一水的大紅長袍,繡金靴,披珠掛玉,環佩叮噹,胸前還彆著大紅花,頭頂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