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一輩子躲著不見人嗎?我既然成為郭家的女兒,總有一天要面對所有人,躲過了今天,又能躲避多久呢?元毓此人,終究是要見的。”
趙月還要說什麼,卻見到荷葉、蓮藕二人接連帶著丫頭們魚貫而入,手裡捧著華麗的衣裙,她口中一頓,卻是不能再說了。李未央瞧她神情緊張,不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
趙月一怔,看著李未央的神情越發狐疑了。
此刻,外面早已經賓客雲集,各大世家都派了人來,個個談笑風生,面帶笑容,實則卻悄悄伸長了脖子去瞧那傳說中的郭家小姐。
宴會還沒開始,小姐們三五成群,揀了相互要好的坐在一起。小花廳拐角處的涼亭裡,保定公府的裴珍笑道:“妹妹,你猜這位郭小姐生得什麼模樣?”
裴寶兒拈了絹子,輕輕掩著唇畔笑道:“這……看郭夫人和幾位郭家公子的相貌,橫豎是醜不到哪裡去的。”她的聲音如黃鶯般婉轉動聽,一口細牙如珠似玉,叫人心折。
裴珍唇畔帶了一絲冷笑:“生得再美也是無用,一個在鄉間長大的野丫頭而已,郭夫人居然還敢將她帶出來獻醜,嘖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保定公是裴皇后的二弟,裴寶兒和裴珍是一對姐妹,不過裴寶兒是嫡出,裴珍是庶出,裴寶兒此刻聽了庶姐說的話,不過笑道:“姐姐這話不要說得太早,郭夫人敢讓她出來見人,必定是經過一番教導的。”看起來是為李未央說話,卻掩不住唇畔那一絲居高臨下的鄙夷。
裴珍失笑,道:“誰家女兒不是在身邊嬌養了多年,又請了宮中老嬤嬤悉心教導,這短短的十幾天,還不知道會教出個什麼樣的猴子來。”
裴寶兒生得明眸皓齒,豔光四射,坐在那裡宛如花樹堆雪,瓊壓海棠,完全稱得上一個國色天香的人兒。縱然裴珍滿頭珠翠,一身華服,可坐在她的身邊不過更顯得粉面如土而已,難怪所有人都說論起容色,裴寶兒堪當越西第一美人。一旁的無數豪門公子們從涼亭前走過,都停下腳步悄悄來看裴寶兒,裴寶兒卻是誰也不瞧,拿絹子捂了嘴笑,道:“姐姐,你真是太刻薄了。”
她口中這樣說,心中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裴皇后和郭惠妃一直不和睦,這是天底下眾人皆知的事情,連帶著裴家和郭家也互別苗頭,但因為兩家都是肱骨之臣,誰也不能拿誰怎麼樣,數十年來反倒是相安無事。
倒是裴寶兒身邊的婢女機靈,看見韓琴就站在近處,忙低呼一句,“小姐,要不要再倒一杯茶?”
這樣突兀一句,裴寶兒立刻回過神來,裴珍便也跟著回頭望去,果真見到英國公府的兩位千金韓琳和韓琴剛從那邊走過來,裴珍並不畏懼,索性輕蔑地看著他們,嬌滴滴道:“我這個人呀,就是性子太直接,有什麼說什麼,兩位小姐可別生氣。”
裴寶兒微微一笑,道:“姐姐,瞧你說的,韓姐姐可不會生氣,若是她生氣,豈非是坐實了你說的話嗎?”
裴珍固然可惡,這裴寶兒總是喜歡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實際上嘴巴和心思擺明了更毒辣,偏偏一到了那些公子面前就會作出一副天真軟弱的模樣,每次都讓人以為是她受了欺負。韓琴本來就很討厭這個裴寶兒,更討厭那些男人總是護花一樣地守在她旁邊,今天聽了裴寶兒居然奚落她們的表姐,立刻十分惱怒。韓琴正要開口斥責,韓琳卻怕鬧出事情來,向她悄悄搖了搖頭。韓琴心頭有氣,只是硬生生忍住。
裴珍卻不是你忍讓就會退縮的人,她冷笑一聲,道:“我可沒有半點說錯,一個在鄉下長大的丫頭,能體面到哪裡去。”
郭家把李未央保護的很嚴密,對於她的養父母只說是尋常的商戶,並不肯透露更多的細節,再加上郭家的那些兒子們一個比一個不好相與,縱然裴家已經找了很多渠道來了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