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然看了大夫人一眼,開口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也應當在場。夫人,你以為如何?”
大夫人心知剛才高敏那句話將李蕭然得罪的不輕,當下訕笑道:“老爺,這件事——”
話剛說了一半兒,老夫人也到了,眾人連忙起身行禮,包括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魏國夫人。
老夫人臉色淡淡的,走過去坐在李未央身後,不知為何,這個細小的舉動卻讓李未央覺得莫名心安,這是祖母給予自己的,一種無言的支援。
魏國夫人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既然都到了,那也好,就請老夫人和李丞相給我兒子一個交代!”
李蕭然皺眉:“什麼交代?”
原本想要讓魏國夫人直接處死李未央,現在看來,恐怕行不通,那就退而求其次,讓李未央灰溜溜地滾出府去!大夫人眉眼不動:“唉,未央,如今我也不能替你遮掩了,來人,把表少爺抬上來。”
不過片刻,高進便被人抬了上來,滿身是傷,面容腫脹,嘴巴嗚嗚,卻因為滿口牙齒都被打斷了一半兒,說不出話來。魏國夫人一看,頓時心疼得不得了,聲音嚴厲:“秋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
秋子立刻道:“少爺約會了三小姐,奴才在一旁聽到,三小姐非要少爺八抬大轎將她抬回伯昌侯府,少爺說這事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肯答應,三小姐一時惱了,竟招來她院子裡的人將少爺打了一頓……”
李蕭然聽了,目光落在李未央的身上,卻見到她面色平靜,宛如一塊沉在水中的冷玉,不由心中疑惑起來,而今,事關她的閨譽、李家的名聲,這樣重要的事情,看她的表情,卻處之泰然。
大夫人嘆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照這麼說,原本是男歡女愛,卻渾然忘卻了彼此的身份,所以犯下這滔天大錯,未央,你太讓我失望了。”
魏國夫人冷笑道:“她下令打我的兒子,那麼多雙眼睛可都看到了呢……李未央,如今鐵證如山,百口莫辯,你不如乖乖認罪……”
老夫人向來不喜魏國夫人作威作福的模樣,當下緩緩道:“我不管別人看見了什麼,未央,你怎麼說。”
李未央走了幾步,一雙眼睛黑如點漆,閃閃發亮:“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回來不過兩個月,與表哥並不熟識,怎麼就變成幽會了呢?若真是幽會,我何必帶著滿院子的人,我真有這樣蠢笨麼?”
大夫人暗地裡咬牙,原本她借七姨娘之手,將李未央約出來,誰知這丫頭竟然帶了一大幫人來,實在是太狡猾了!
李蕭然見她說的在理,剛待皺眉,卻聽到李長樂的聲音,“說三妹與表哥幽會,這樣的事情——別說我不會信,父親不會信,老夫人更加不會信的!”她塗著美麗蔻丹的手指,撫了撫如雲的秀髮:“只是,表哥與三妹無怨無仇,何必冤枉她呢?父親,表哥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他雖然胡鬧了些,卻還不至於有這個膽子吧。”
隨便冤枉一個千金小姐的閨譽,這可是大事,高進有這種膽量嗎?李蕭然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李長樂側身,看著李未央道:“三妹,不知,你能否為我解惑呢?”
李未央一挑眉毛,笑了:“大姐和我有仇麼?要如此冤枉我?”
“我——什麼時候冤枉你了?”李長樂頓時瞪大了眼睛。
“若非你派人請的高進表哥,他還能自個兒認得路走到偏僻的後花園麼?”
“我、我……我何時請他來了……”李長樂面色一變。
李未央眯了眯眼睛,目光卻尖刻如刀,“哦,大姐婚事遲遲未定,你又在青春妙齡,寂寞難耐也是人之常情……”
她神情鎮定,再加上語調古怪,卻含著三分嘲諷,李長樂哪受得了這份羞辱,煞白了臉,嘶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