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隱隱有種纏綿而憤恨的味道。
李未央呆住,道:“我只是跟你說笑,怎麼這樣認真。”
他狠狠地摟住她,只在她一人面前放縱自己罕見的軟弱。明明有萬千的話要說,但話至喉頭,卻也只能道,“不許有這樣的玩笑……”
李未央怔了片刻,胸中萬般滋味卻難以形容,靠的這樣近,體溫也彼此相連,讓她的心也不由地柔軟起來。她忍不住低嘆一聲。
下一秒,他力氣大得幾乎快將她的腰給勒斷,緊環著她的手卻矛盾地微微顫抖起來。李未央撥出一口氣,遲疑了片刻,終究緩緩地伸出手撫著他的發,略一停頓,只覺得指尖在那頭如絲絹般滑順柔軟的髮間穿過……“你呀……”
不管什麼時候,他的個性都是這樣,在外人面前成熟風度,可到了她的面前,卻是這樣的眷戀和跋扈,甚至帶了一點偏激。只是和從前一樣,彼此依靠已經成為骨血裡的習慣,哪怕到了今天,她依然無法冷漠地推開他。
他倏地抬起頭,明明是撒嬌示好的姿態,低聲道:“他才不能好好照顧你,他知道你喜歡什麼嗎?知道你需要什麼嗎?他什麼都不知道,對不對?你根本無須將他放在心上。”
瞧他把元英貶低至此,顯然是當了真。李未央想笑,可看他這樣執著,不得不忍住笑,道:“是啊,他什麼都不瞭解。”
“所以啊,他這種人,怎麼配得上你呢?”他輕聲道,溼潤狹長的眼中卻充斥著認真。
“我都說過,只是個玩笑,我若是肯嫁給皇子,當初便會選擇拓跋玉了不是嗎?何必等到現在呢?”從前她也曾經有過拿自己的婚姻作為報復工具的想法,因為她對人心充滿了不信任,對將來充滿了不確定,可是後來,當她看見齊國公那樣愛護郭夫人,郭家人生活得那樣幸福,她便開始覺得,幸福的婚姻未必是不可能的。
若是她為了向裴後報復,選擇了嫁給元英,卻不能保證好好去愛自己的丈夫,那元英會變得不幸,她也是如此。明知道不會幸福,又為什麼要去做呢?
她輕聲地道:“我向你保證,今後不會再開這樣的玩笑。不過,你也該走了,再晚,宮門就會下鑰,到時候你就出不去了。”
元烈微笑道:“好,我明天再找機會來看你。”說著,他便在她的額頭碰了碰,放開了她,一轉眼的功夫,便從窗戶前跳了出去,李未央這才鬆了一口氣。
窗戶之外,早已有護衛在接應:“王爺。”
元烈一揮手,道:“好了,咱們走吧。”說著,他回頭望了窗戶裡的人影一眼,面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未央,你總是口口聲聲對我無情,可是你卻沒有察覺到,只有在面對我的時候,你才會心軟吧。
宮內沒什麼消遣,郭惠妃第二日下午便又請了戲班子來唱戲,李未央坐著飲茶,卻瞧見南康公主進來之後,就開始磨蹭郭惠妃,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後來,她終於把話說出來了:“母妃,我想讓懷慶姐姐來咱們宮裡看戲。”
郭惠妃的面上露出詫異,隨即看了一眼郭夫人。郭夫人微笑道:“咱們和懷慶公主素無往來,公主是怎麼想的呢?”
李未央神色不改,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黑色眼眸流轉。
南康公主求道:“母妃,懷慶姐姐真的怪可憐的,我雖然沒有參加昨天的宴會,卻聽說她因為昨兒個笑了一聲,就被狠狠責罰了一頓,今天早上還悄悄躲在假山邊上哭呢,都不敢被人瞧見。”
懷慶公主的確很可憐,但這世上的可憐人太多了,郭惠妃覺得她不可能每個都伸出援手,這種閒事無論如何都是管不完的。
南康公主著急起來,繼續道:“也不是求母妃別的,就是我看她連哭都找不到地方,也不像我這樣有母妃疼愛,實在是……所以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