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媳婦給俺生一個大胖小子。”
在一個散兵坑中,一個渾身佈滿灰塵的老兵懷抱著步槍,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對身邊的剛剛補充過來的二連的戰友說道,同時情不自禁朝南方望去,自打從山東調防到買賣城到現在已經一年多沒回過家了,儘管嘴中這麼說著,但是老兵也明白。這一仗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老兵此時的心裡。卻沒有往日那般,心存逃跑的僥倖,逃又能逃到那去,逃回山東?等老毛子打過去嗎?
“轟……轟……”
就在這時更加密集的炮彈帶著刺破天空地呼嘯聲。炮彈再一次落在守衛百年商道隘口地九營一連的陣地上,揚起塵土、鋼鐵破片和硝煙瞬間籠罩了一連的本就不寬闊陣地上。密集的炮彈幾乎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著。躲藏散兵坑中地士兵們,都底著頭感受著爆炸衝擊波的帶來震盪,震耳欲聾地爆炸聲是這裡唯一地聲音,偶爾一發炮彈落入散兵坑後,被炸飛計程車兵的肢骸被炸的四處飛散著,猛列的炮擊意味著俄軍又要攻上來了。“大傢伙都同意撤走了?”
聽著隆隆炮聲中馬匹、駱駝的嘶叫聲,看到佐理專員李垣面色沉重的走了進來,正在佈署著城防的高在田便開口問道。
“嗯!柵牆八門盡開。上萬民眾估計在一個時辰內即可撤出買賣城!大家都知道江東六十屯。不用多費口舌頭!”
李垣輕嗯一聲然後徑直端坐在椅上,隨之閉著眼睛說道。
“走了就好。垣之,你地一營護兵我沒動,就由這一營護兵和守護民眾安全,你也隨眾撤回庫倫,現在唐努烏梁海師已兵近庫倫,你們撤到庫倫,有三萬大軍駐防,在庫倫應得保安全。軍務在身,恕在田不送!”
聽到民眾們願意撤離買賣城,高在田只覺心中最後一個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買賣城居民九成為內地各省旅蒙商號地漢人掌櫃、夥計,十七年前的江東六十四屯先例在那,由不得高在田不加以顧慮,正因為如此,才會舍掉一個營,爭取幾個小時時間,以供買賣城民眾撤離,現在既然民眾們願意撤離此地,剩下地就好辦了。
“聯號說不需要護兵保護,商團還有幾百人,各家商號還有千餘支槍械足以自保,所以護兵我留下來了,在田兄儘管使喚,李垣雖文官不及在田兄之武勇,然也是中央政府任命買賣城都護副使兼佐理專員,更身負少將之銜,負守土安民之責!共和以來,中國並不棄城而逃之官員,此等先河絕不能由李某先啟,李家累世清白絕不能毀於李某之手。在田兄願做共和以為徇國第一武將,李垣自當做徇國第一文官。”
閉著眼睛端座椅上的李垣面無表情的說道,之前李垣曾想過離開,有高在田的前話在那,以護送民眾離去,到也是盡職盡責,何況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但是最終李垣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垣之!你……隨你!”
高在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這些話,是從眼前這個自己眼中沒什麼骨氣的文人口中說出,正要開口勸阻只見李垣從衣袋之中拿出了一支手槍放在桌子,高在田搖搖頭嘆道。
而此時在距離買賣城近兩千公里外的西北邊防軍司令部,地下作戰指揮中心一號作戰室內,此時的一號作戰室內的空氣緊張至極點,年青的參謀們在大聲爭吵著、討論著應變計劃,而司馬和蔡鍔都面神凝重的看著沙盤上的標示出的部隊所處位置。
“……即彈盡糧絕,戰至最後一人,在田與第七旅八千將士絕不後退半步,如若七旅戰沒,煩請西北代為照看七旅將士遺族,七旅八千將士於九泉之下必感厚恩。但凡後方出現第七旅官兵皆以逃兵論處!煩請司馬弟代行軍法!”
目光凝重的司馬總是有意無意的朝手邊地電報看去,電報中絕決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司馬忍不住皺著眉回憶起第一次見到高在田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