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取消了農民的稅收,那商人壓低價格收糧,豈不是朝廷收不到足夠的稅額了?”
趙阮繼續追問,眼中透露出一絲不理解。
“師姐試想,天下商人豈能同心?區域性壓價,朝廷可施政以制;至於全國壓價,更是難如登天。人性本貪,利己為先,加之市場競爭激烈,難以一統。再者,若真至全國米價暴跌,那必是五穀豐登、國泰民安之兆。彼時糧食總量大增,稅收總額亦不會減少。”
“此外,營業稅之徵收,並非僅限於糧食貿易。客棧、酒樓、古董行、字畫鋪……各行各業,皆可依其特性,設定不同稅率。譬如一貧家小戶,售米三百斤,所繳之稅不過一兩半銀;而一富家翁,於青樓一擲千金,朝廷便可從其身上收取百兩之稅。且需明瞭,富人消費之餘,那剩餘之銀,並未消失,而是繼續流通於市井之間。無論其購何物,商家均需再次繳稅。如此迴圈往復,營業稅之網,密不透風,無處不在。
“更妙的是,我們可根據行業之別,靈活調整稅率。青樓之地,富賈雲集,稅率可提至十稅二,乃至十稅三;而客棧、小吃攤、包子鋪等薄利行業,則可寬至百稅一,甚至千稅一。工商業繁榮,稅基自然擴大;稅基擴大,稅收總額自然水漲船高。此乃良性迴圈之道也。工商業愈興,國庫愈豐;而農夫,則可免受稅賦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