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記者聊天似地問黨政辦主任對杜勇被分到文化站的看法時,黨政辦主任說道:“杜勇見習期滿重新分配工作是很正常的,他這種這種到處告狀申訴自己受了委屈的心態完全不對。文化站怎麼啦?裡面多的是知識分子。他這才工作幾天就說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受到了別人的打擊,我不說他是誣陷別人,我只問他一句話。文化站的其他人幹了好多年都沒有怨言,憑什麼他就不行?
文化站的重要性想必你當記者也知道,這是我們黨的理論陣地,是反和平演變的最前沿。能不重要?而且那裡也應該得到有能力的人去充實。如果讓我談看法,那我的看法是領導這次安排得非常正確,好鋼都要用在刀刃上嘛。我知道他心裡不平衡,為什麼呢?因為他的眼睛盯在梅山鎮郭亮的身上。你是記者,你瞭解的情況比我還多,你說說他能跟郭亮比嗎?人家又立功又救人,做事又踏實,連深山溝溝裡都毫無怨言地工作,那種人不提撥老天都不答應。”
記者心裡雖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還真不好說。而且現在鄉鎮的大學生工作後不但有在文化站的。農廣站的,還要到村裡工作的。
記者最後只能安慰杜勇安心工作,爭取好的表現,得到領導認同之後再調整崗位。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信,說了幾句之後就急匆匆地藉口有采訪任務而告別了垂頭喪氣的杜勇走了。
杜勇並沒有就此消沉。應該說沒有就此消停,他手裡還有從郭亮那裡影印來的舉報信。他從舉報信裡挑出一些事例又寫了不少文章寄送出去,但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對他的處境沒有任何有益的改觀。最後見領導越來越冷淡他,同事越來越疏遠他,把他看成怪物、神經病。
各種努力失敗後,杜勇最後乾脆玩起了另外一招:敲詐。
他把那封舉報信的內容進行發揮。寫成一封封神秘的信件傳送到現在還在當官的物件手中,信裡威脅收信者向他繳納不同數量的封口費。開始的時候,杜勇還成功了幾次,有幾個官員接到這種信件後,見他要的數量不大,雖然很氣憤。但還是寧人息事地給他寄來了一些金錢。這讓杜勇暗暗地高興了好久。
但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有一個被敲詐的官員不但沒有寄錢來反而將他的信交給了公安機關。因為杜勇寫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組織上已經私下裡對他進行過處理,他受賄的錢早已經上交給了縣紀委,現在被杜勇重新揭開瘡疤,這個官員簡直怒不可遏。
於是杜勇悲劇了。順藤摸瓜公安機關很快就將他逮捕。查清了他作案經過後,檢察機關高效率地對他提起公訴,被判五年的有期徒刑,自己把自己給毀了。
坐在監獄裡的他這下再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了。
當然,這是後話,事情還要很久以後才會發生。
聯合調查組走後,郭亮聽說鎮裡沒有一個人受到此事的牽連,心裡平靜了許多。杜勇剛回到單位時完全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他做到第一件事就是給柯柳打了電話,說起他寫長篇通訊並參加聯合調查組的光輝歷史,“順便”也說了郭亮的不識趣。
柯柳已經多次聽他吹過這件事了,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有點佩服杜勇的文筆和敏銳的觀察力,很羨慕他的稿件能上省報。但聽多了也就麻木了,特別是聽他貶低郭亮,心裡很彆扭。不說她本就對郭亮有好感,就憑郭亮幫他在韓軍面前說好話,最近讓她重新回到局辦公室上班就聽不得杜勇的閒話。
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柯柳乘車來到了梅山鎮。郭亮很熱情地接待了她,在談到杜勇的時候,郭亮忍不住氣憤,恨恨地說了一句:“柯柳,不是我說別人的壞話,你今後還是離那個杜勇遠點好。我現在是怕了他。他真有點官迷心竅。”
柯柳見郭亮如此氣憤,勸道:“你冒著生命危險救了那麼多人,是應該受到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