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黑的麻布下面是流出來的血。
鄭吉華一把將窗戶給關上,手上拿著帶來的點心放在宴允面前。
“寧兒,吃點點心,這一路還有很久,要是累的話,就先休息一下可好?”
宴允捂住嘴。
鄭吉華立刻就將點心給收了起來。
“寧兒,那些和你都沒關係的,不用擔心。”
鄭吉華放下點心又準備了宴允可以躺下休息的軟墊。
“寧兒,來過來,躺在這裡休息一番。”
宴允看向鄭吉華的那張臉,他並不奇怪外面有什麼,而且從宴允准備推開窗之前,就不要開窗戶,顯然是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就如黑衣人所說,長古城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鄭吉華順利關上馬車窗。
宴允躺在了他準備的軟墊上。
鄭吉華重新翻開書,給宴允讀起那本書籍。
宴允側過身,躺在軟臥上背對著鄭吉華。
昨天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黑衣人來見自己,這在馬車上,正好有些發睏,軟墊在下方,倒是沒平時坐馬車的不適。
宴允閉上眼,沉沉睡去。
而耳邊鄭吉華的聲音卻沒停下。
也不知走了多久,鄭吉華感覺到馬車裡面有些悶,他開了一些縫隙透氣,那風口對著宴允,鄭吉華立刻換了位置擋在宴允身前,擔心她受涼。
這一路,倒是把以前沒操心的勉強補上了一些。
怕宴允冷,怕宴允熱,又怕宴允餓,他的慌張和費心,對於宴允來說,就是看他演戲。
這一行,倒是平安無事的趕路,就算舟車勞頓額,可一點苦都沒吃。
一路上,鄭吉華都沒閉眼休息,瞧著那張臉上,黑眼圈都出來了,人倒是特別精神。
在第三天,鄭吉華才主動開啟了馬車的車窗。
那窗外,一眼能看見外面的山水。
鄭吉華伸手準備抱著宴允坐起來,“再忍耐一下,就當是和爹爹的遠遊了。”
宴允自己已經一翻身就坐在了一旁,她看著窗外,曾經哪有機會看到這些景色,她手撐著臉,鄭吉華立刻就將軟墊給遞了過去。
“寧兒,用這個。”
馬車得了鄭吉華的吩咐,一直走了小半月,才到遠京城門。
築高的城牆上,城門寫著遠京,宴允趴在地上,伸展手。
這一路,就算走的慢,可還是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
鄭吉華也自然是同樣。
“寧兒,再忍片刻就好。”
馬車順利進城,向著鄭院而去。
“到了。”聽著鄭吉華的聲音,這一路的奔波才算是到頭。
鄭吉華先下馬車,對著宴允伸出手。
“寧兒,過來吧。”
宴允看著伸來的手,不管來幾次,她都不會去接地,走到馬車邊上,徑直自己跳了下去。
就在宅院的匾上,寫著鄭院兩字。
許久未見的小妾正站在大門前,身邊跟著她那個嬤嬤,兩側還跟著其它丫鬟。
看見鄭吉華露面。
“相公。”
小妾立刻不管不顧的小跑了過來,她的眼中從始至終都只有鄭吉華一人,她站在鄭吉華身旁,手裡攥緊手帕,靠在鄭吉華身前,“相公,我很擔心你。”
鄭吉華攬住她的肩。
“看看女兒,你一定也擔心的很。”
小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對鄭吉華是真心實意。
雖然對這個女兒沒有養在身邊沒什麼感情,可聽聞出事,她也覺得擔心,那幾日總是以淚洗面。
如今看見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