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強沒等多久,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就走了出來,他拿著那封信看了看楊強,然後伸出手,神情冷漠說道,“歡迎加入千帆。”
楊強也伸出一隻手握住經理的手,笑道,“麻煩你了,我新來的,不懂規矩還請多多關照。”
經理沒有回答,讓人帶著楊強去領一套制服。
沒一會兒,楊強就換上了和那些服務生一樣的衣服,他向帶著他換衣服的服務生詢問自己都要做些什麼。
那服務生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段,楊強總結下來就一句話,做一個普通的服務生該做的事。
這讓楊強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麼規規矩矩的當個服務生算怎麼回事?
雖說滿腦的疑惑楊強還是規規矩矩的做一個服務生該做的,端端茶呀,送送水呀,收拾桌子什麼的。
白天飲品店的營業並不營業,天黑以後店裡的人才開始慢慢多了起來,很快就座無虛席了。
這時楊強也忙碌,因為他總是把這桌點的東西送到那桌,現在他主要負責收拾一樓大廳客人離開後的桌子。
就在楊強快忙不過來時,一聲玻璃摔碎的巨響讓他停下了腳步,原本熱鬧的店裡一下安靜了下來,氣氛靜得可怕。
店裡的桌子都是玻璃制的,桌面上搭了一塊古樸花紋的桌布,此時發出巨響處的桌子都已經碎得不能再碎了,附近的幾桌人都離開了座位,但並沒有人慌張。
這時那個地方還剩一個人呆站在那裡,誰掀的桌子顯然一目瞭然,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留著邋遢的鬍鬚,身材普通,穿著海藍色的短袖,白色短褲,渾身酒氣,此時似乎意識到自己闖大禍了,男子酒醒了,不敢相信自己幹了什麼,驚恐的呆站在原處。
其他的服務生並沒有上前,只是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
經理出來了,走到男子面前,冷漠的看著男子一語不發。
男子見著經理立馬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驚恐的求饒。
經理沒有一絲表情,依然一臉冷漠,不發一言的扔下一把刀。
男子看著刀臉上的恐懼更添幾分,更加賣力的磕頭求饒,額頭都已經破了,但見經理還是沒有一點表示。男子戰戰兢兢的撿起刀,一咬牙剁下了左手上的兩根手指。
十指連心啊,男子捂著傷口,鮮血從指縫不停滲出,額上青筋暴起冷汗直冒,拼命的壓抑著痛苦的呻吟,依然保持著跪求饒著的姿勢。
但經理卻是依然一言不發,依然只是冷漠的看著痛苦求饒的男子,沒有一點表示。
男子見狀又撿起刀,瞄著左手,猶豫了一下,一咬牙一刀揮下,整個左掌從手腕處斷開了,鮮血像是泉水湧出。男子抱著左臂在地上打滾,臉已經痛得抽搐,眼淚不停的往外冒,劇烈的疼痛使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聲音,大聲的哀嚎著。
經理臉上仍舊冷漠,淡淡的說了一聲,“滾。”
男子如蒙大赦,連連的磕了幾個頭,疼痛使他雙股不停顫抖,費盡全力才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緩慢的走出了店門,剛出店門就摔倒在地上,他嘗試著站起來卻沒有成功,爬著離開了……
男子離開後,經理也回到了他的辦公室,幾個服務生拿著拖把和清水清洗地面,然後又換上新的桌子桌布,他們很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很快就清理乾淨了,客人們也各自落座,氣氛重新恢復了熱鬧,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其他人一副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了的樣子,楊強卻整個人都木然了,一直到午夜下班時都沒有回過神。
回到飯店楊強總算是緩過氣來,他大口的喝了幾口水,讓他木然的不是那血腥的場面,而是那些人對這種事的態度,是怎樣的混亂程度才能使所有的人對這種事,都是習以為常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