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德美”有前科。
這是秦關第一次在那間簡陋的充滿油煙味的出租屋抓到“曾德美”時就發現的。
徐如意不諳世事，不會看人，但秦關不同，由於職業的緣故，他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罪犯”和嫌疑人，這些見識讓他有了一雙和警察類似的犀利的眼睛。
他看人十分精準，那些蹲過監獄的，犯過事的，更是能夠一眼看出。
是的，第一眼看到“曾德美”，他就嗅到了對方的“不對”。
因此，當那“曾德美”開口，試圖在他眼皮底下胡扯八道欺騙他時，秦關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抵在那汙糟黝黑的牆上。
“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以前幹過什麼，被關了幾年，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耍我，我絕對把你再次送進去，我會讓你在裡面蹲個夠！”
“不僅如此，裡頭有的是我認識的人，我會讓人好好照顧照顧你！讓你受盡折磨！”
僅僅這兩句話，“曾德美”臉就嚇白了，說話瞬間都不利索，“我沒，沒有……我沒有騙你，真沒有……”
“沒有最好，這個世界上，敢騙我的，敢攔我的，都已經不喘氣兒了！包括我老子！”
是的，秦關當時就是咬牙切齒這麼說的，那一刻氣極的他，好不容易抓到“曾德美”的他，被人耍得團團轉積攢了一腦子憤恨的他，大腦壓根就沒經過思考，就這麼脫口而出。
那句氣話，“曾德美”會記得嗎？
她後來有說給別人聽嗎？
或者說，警方找到她後，她會以此反咬一口嗎？
反咬也不怕，秦關眨眼，甩掉腦中那個片段——都是些陳年舊事，沒有任何依據早就風化了的陳年舊事，不應該讓它這個時候冒頭，當前他迫切要做的，是協助警方找到“曾德美”，是給馮智和徐如意定罪。
“那女人有前科，你們可以去查，”
秦關沒有去查——這也是秦關最為惱恨的一點，彼時的局勢，他完全在暗處，徐如意那個賤人步步緊逼，幾乎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查。
“查？我們怎麼查？我們只有她的照片，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小吳煩躁，皺眉，還是要走。
是的，警方只有監控照片，那些照片秦關大多看過——湖畔風情酒店裡，“曾德美”每次都刻意避開攝像頭，或者乾脆低著頭，監控拍不到她清晰的正臉。
新荷賓館前臺倒是有拍到，但那女人還狡詐得很，出門從來都是戴著帽子，要不就圍著圍巾，讓人看不清臉。
她的臉，只有秦關認真看清過。
秦關口授的畫像，包括那女人的監控照片，警方都已發過佈告，但，沒有任何人提供有用資訊。
“你確定真有這麼個人存在？”小吳不耐煩地盯著秦關，語氣裡滿是懷疑，“根本找不到啊！你說的那個出租屋，也不是她租的，你說的那銀行取款機操作檯監控裡，也只拍到一雙腿！你提供的號碼，我們第一次監控它就一直停留在本市，沒有任何動靜，始終處在關機狀態！哎喲，累死人了，秦關，我都懷疑是不是你編造的了！”
如果曾德美是編造的，那麼，整個故事都是不可信的。
秦關知道小吳是故意這樣說，是故意刺激他——他們警方偶爾會這麼做，以求更多有用的線索，他知道，但他還是鎮定不了。
必須立刻找到這個女人。
“你們去找徐如意，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她一定收買對方了！因為那個‘曾德美’很貪財，她要的就是錢，自始至終都是錢，你們取查徐如意的賬戶，如果賬戶正常，沒有取款，那就去查她的珠寶首飾！黃金，對，黃金！‘曾德美’耳朵上戴著黃金耳圈，她一定要黃金的！自從家裡的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