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什麼,這次居然還帶個小的一起來,難道是想多要一些銀子?
九娘頓了頓,問:“楊進大哥沒有跟他說我在你們家?”
楊進揹著鋤頭去地裡鋤草時九娘就在這裡做木工了,他應該知道九娘沒有去工地,若是他看見她孃家人來找,應該會帶他們回來見九娘吧?
楊進將鋤頭放到雜物間,打了盆水,邊洗手邊道:“我跟他說你在我家裡,讓他跟我回來,他說他是來找東陽兄弟的,我告訴他東陽兄弟在工地上,他就帶著小娃一起去工地了。”
封家能幹得出二兩銀子賣女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人家。這次估計是聽說東陽兄弟家條件好了,想上門打秋風的吧?
楊進對封家的人十分鄙夷,剛才對九孃的哥哥表現得也不太熱情。
九娘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考慮著要不要過去工地那邊看看,就看到楚東陽領著一大一小走進院子。
“九娘,你哥哥跟你侄兒來了。”楚東陽微笑朝九娘走來。
九娘抬眼朝站在門口的一大一小望去,他們身上的衣裳都十分破舊,補了又補,還是能看到破洞。
大人顯得有些無措,搓著手看向九娘,勉強扯出一個不自在的笑;小孩子則十分怕生,只敢躲在大人的身後,偷偷的探出個腦袋看向九娘。
大人注意到九孃的打量的目光,連忙伸手將兒子從身後拽出來,低聲喝道:“那是你九姑姑,狗蛋,快叫人!”
小孩子扭動了幾下身子,掙開大人的手,又躲到大人身後了。
大人便又伸手用力將孩子拽出來,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這死孩子,連你九姑姑都不知道叫,以前都是她在家帶你,你這小白眼狼,白養你了!”
這一巴掌打得不輕,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九娘都能聽到“啪”的一聲響,可是小孩子卻一聲不吭,不哭不鬧,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依然怯怯的不敢叫人,只敢偷偷的瞄幾眼。
九娘腦子裡面亂亂的,對眼前這對父子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個男人是這個身子原主的哥哥?這個孩子是她的侄兒,以前還經常帶他?
“哥!”九娘吐了一口濁氣,有些僵硬的叫了一聲,然後神色複雜的看向門口那一大一小,道:“你們先進來坐吧!”
這位確實是封九孃的哥哥,排行老二,名叫封二貴,這小娃便是他兒子,今年剛滿三歲,小名狗蛋,沒有大名。
“哦,好!”封二貴點點頭,連忙拉著兒子進去,看到九娘手上拿著一把形狀奇怪的刀,便笑著問:“九妹,你拿著這個刀做什麼?”
楚東陽搬了兩隻凳子過來,給他們坐下。
九娘看了封二貴一眼,又看了看那一臉邋遢的小孩子,不答反問:“哥,你帶著、呃狗蛋,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狗蛋這個名字,九娘有些叫不出口。
封二貴搓了搓手,憨笑了兩聲,道:“家裡沒米下鍋了……”
九娘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上次找楚東陽要了五兩銀子,這才幾天功夫,又沒有米下鍋了?五兩銀子放在農村可是一筆不小的錢,至少夠一家人吃上幾個月了。
九娘聲音有些冷:“上次不是才要了五兩銀子回去,怎麼會又沒米下鍋了?”
封二貴看了九娘一眼,乾巴巴的道:“爹孃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前兩天看病花光了……”
此時離得近,他一講話九娘便聞著一股濃濃的酒氣,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睨著他道:“哥,我家裡房子被前天晚上被燒了,放在屋子裡的東西全被燒光了,現在不但睡覺的地兒沒有,連吃飯都得跟鄉親們伸手借米。”
封二貴雖然低著頭,可臉上卻露出幾分不以為然來。剛才走過來時他也看到隔壁那間被燒得黑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