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些什麼。洪武帝自己就是明教出來的,對宗教深深忌憚。他不僅禁絕明教,還把佛道也圈禁起來。他不許和尚吃肉,又把和尚道士細分出職業。哪些和尚穿哪種顏色的衣服,有的和尚管理寺廟,有的和尚負責講經,有的和尚專做法事。再加上度牒制度,可以下山講經的和尚,跟不上人口的增漲。那會出現什麼問題?”
“假和尚橫行。”朱明鎬說。
趙瀚點頭:“就像萬曆年間,皇帝不讓補官,全國一半郡縣沒有主官治理。這地方權力缺失,自有豪強來佔據。同樣的,可以講經的和尚道士不夠,那就有假和尚、假道士填補。這些假僧道,無非斂財而已。可只是斂財還好,就怕他們野心膨脹。弘正年間,百姓苦不堪言。百姓越是悲苦,信教的就越多。假僧假道許以種種好處,苦難百姓便深信不疑。”
“白蓮教?”朱明鎬驚呼。
“不止白蓮教,各種各樣的旁門左道,”趙瀚說道,“從某個時期的宗教狀況,就能窺見當時的政治是否清明,推測當時的百姓是否安樂。”
朱明鎬猛然站起,再次向皇帝禮拜,不過這次卻是行的弟子禮:“陛下學究古今,若論治史,臣萬不及一也!”
趙瀚說道:“你既然要治史,那就繼續治吧。《大同月報》也可以管著,具體事務,由副手來做,你只負責為重要文章審查把關。”
“臣領旨!”
朱明鎬現在心裡想的,卻是趕緊回家寫論文,把皇帝剛才說的內容,與自己的史學研究結合起來,重新制定今後的歷史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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