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帶婉兒去換件乾淨衣服,這裡讓海棠伺候著”
對面有個十三歲的孩子,衣服都溼了。叫人不忍直視,他可不是禽獸。
望著走出的姐妹兩,海棠眼神複雜,論伺候人,她更拿手,畢竟是真正的貼身宮女出身
洗著洗著,校哥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你也是罪官之女吧?”
“是,奴婢不敢隱瞞”
“原先,王安公公承諾何時赦免你的家人?”
“啊?!”
海棠雙手一抖,臉上一白。起身就磕了下去,瑟瑟發抖。御前臥底,那可是滅族大罪。
“朕,早就交代人去看好你的家人,他們都平安歸家了。”
“奴婢……謝過陛下的大恩大德”
這聲音發抖哽咽,皇帝剛殺了那麼多人,她怎能不畏懼?
“起來吧,地上還溼著呢”
“奴婢……,不敢”
校哥兒輕輕一笑,走出木桶,雙手扶起了對方,手感嬌柔無力。
“過去的,就過去了,今後盡心盡力,別再有什麼隱瞞著朕”
皇帝聲音和煦,海棠終敢抬起了頭,一張俏臉上淚水漣漣
這一刻的皇帝,看起來何等光明偉岸,若沒那支突兀物事橫在她眼前的話。
“衣服溼了,下去換吧,不必伺候了”
結果,最後,校哥兒還是積極洗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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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難眠,首善書院亦是燈火通亮。
三番五次,錦衣衛好心的詢問是否需要護衛,所以趙南星老師終究還是奉旨回鄉了。
汪文言的醜聞後,東西方學辯,成為時下的熱點,來書院計程車子越來越少,一天不如一天。
今日,難得一干正人君子又是濟濟一堂。
“而今王安歸隱,宮中音信全無,夢白公回了鄉,爾瞻公抱恙,葉福清不願入京,我輩要伸張志向,越來越難”
成立東林的三巨頭,顧憲成已死,趙南星再次被貶,爾瞻公鄒元標身體不佳。而他們極力邀請的前首輔、福清公葉向高,又遲遲不肯進京入閣,而今一干人確實群龍無首。
王安的內部訊息沒了,串聯各方出謀劃策的汪軍師失蹤了。韓爌覺得,黨人一味地群情洶湧,局面越來越失控。
“查處奸宦,大放赦免。皇帝越來越會收買人心了。如此下去,日後更難以勸諫了”
這話,韓爌並未完全認同
“此些善政,不皆是我等所求嗎?”
“不足。還需廣開內努、減免賦稅、撤回稅監、停止織造、清除腐朽、啟用正人大道治世,何其遠也”
“遼東征戰,國事艱難,局面一時難有好轉,但觀施政,步步為營,朝堂卻無甚過錯”
“韓公何其寬容也。且看那內閣,教書的沈閣老、畫畫的朱閣老、寫詩的何閣老、整人的史閣老,於治國有何用?再看那六部,禮部的是個木匠,工部的是個鐵匠,兵部刑部盡是老朽,只能算裱糊匠,又有何用。我輩再不揚清激濁,今後朝堂再無正人立身之所也”
“如早先汪士克所言,而今人心在我,不可錯失良機,定要萬眾一心,奮起一搏!”
“奮起一搏!”
“奮起一搏!”
事態,終於走向了韓爌最不願見到的那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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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明媚,滿城春色宮牆柳,校哥兒還沒細細體會,朝堂風雲突變,局面瞬間就進入了“東風惡”的環節。
刑部尚書黃克纘,被群體彈劾了。
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