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談。」寧予卿正色說道。
顧茗微笑。今天這麼重要的時間,拜訪的重要人物肯定是絡繹不絕的吧?他能夠這個時間跑過來,那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了。
「是不是打算離開京城一段時間?」顧茗笑著問道。
「你知道?」寧予卿倒是一愣,有些疑惑地問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人跟我說什麼,不過還是蠻好猜的。」顧茗卻沒有說她是怎麼猜出來的,只是催促寧予卿道,「你已經耽擱這麼久了,還是趕緊回去吧,別讓客人久等才好。」
「我今天沒有客人。我跟人說傷口復發,人昏迷不醒……」寧予卿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這才相信,真是沒有人跟她說什麼。
也就是說,她剛才說自己準備離開京城,真的是猜的?
那也猜得太準了些。
不過,這不正好就是他想要的嗎?
他就是喜歡這樣的聰慧女子。
他很嚴肅地對顧茗說道:「我打算就在最近,找個機會,讓父皇將我的封號給落實了,然後就去就蕃,暫時地先遠離這一些是非窩……不過在走之前,你的事我還是要安排好的……」
一;本;讀,小說 yb+du
寧予卿正說著,卻見到顧茗霍然起身,緊緊盯著他,急急問道:「李克文呢?他最近去了哪裡?」
好久沒有見到他了,顧茗也並沒有太在意。他是一個獨立的人,去哪裡,她也並沒有立場去質問。
可是,聽到寧予卿今天說的話,她才霍然記起,上輩子的事情。
那次,時間雖然還要再拖兩年,可是事情的導火線,也正好是寧予卿被封為齊王,然後就蕃……
那時候,八皇子已經成了只鬥眼雞般,早已經鬥紅了眼。見寧予卿想要離開,也根本不肯槍手,害怕他是要悄悄去發展自己的勢力,再捲地重來——也不怪他懷疑,他們的皇祖父,當年就是這麼做的。
所以,他離開的那一夜,京城殺得是血流成河。林府離鬧事的北城門有點遠,可是那隱隱約約傳來的撕殺聲,還有那映亮半天邊的火焰,還是讓她到現在,一閉眼就可以清晰地看到。
而就是那晚上,李克文為了排擠寧予卿成功逃離,戰死在了北城門口。
據說整個北城門的土地都被鮮血染透了,直到半年後,從那裡過的時候,還能聞到那淡淡的血腥味兒。
這也導致一直到後來,京城裡的貴婦們,外出的時候,有時候寧願繞遠路,也不從北城門過。
然而,這一天,也要提前到了嗎?顧茗突然覺得萬分的恐懼。
寧予卿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這件事如此的緊張與敏感。
「克文不在京城,不是還有一些倭寇逃跑了嗎,他現在正在海上逡巡,想將那些倭寇海盜什麼的,一網打盡……」寧予卿向顧茗說道。
顧茗頓時大大地鬆了口氣,感覺到腿一軟,坐了回來。
寧予卿有些默默地看著她,良久,才開口問道:「原來你這麼在意他的嗎?如果你覺得海邊太危險,那你放心,我馬上就要他回來……」
「不,不要回來!海邊挺好的,真的挺好的!」開玩笑,就是因為回來太危險了嘛!所以才想要他離得越遠越好呀!
不過,一向心細如髮的顧茗,這次也許是因為實在是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竟然沒有發覺寧予卿神情的奇怪之處,也沒有聽出他那話裡怪怪的味道。
寧予卿黯然地離開了顧茗的房子,出了門,屬下牽著馬過來了,他還怔了一會兒。
「四爺?」牽馬的小廝奇怪地輕喚了他一聲。
「哦?馬來了?好。」寧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