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說:“我們現在怎麼過去?這車我是能坐,你是不能坐了吧?”
跑車主人看了看手機螢幕:“讓旬來接我們。”
桃花眼立即就開始撥電話,邊打電話邊走向跑車,順便用監視的目光瞟了幾眼紀艾棉和珍珍這邊收拾的情況。
偷聽的紀艾棉連忙裝作一臉苦大仇深地用外套和嘔吐物作鬥爭。
桃花眼開啟跑車門去裡面拿雙肩揹包,邊動作邊講話的桃花眼好像感覺到紀艾棉和珍珍都在注視著他,聽他講電話。他瞪了這兩個賤民一眼後,乾脆坐在車內,把車門一關,車篷一降,在裡面講電話講個痛快。
他在裡面,什麼都聽不到。
這是個一個好時機。
紀艾棉看看車裡正在講電話的桃花眼,又轉頭看了眼站在遠處背對著她們的跑車主人,那人似乎耳朵裡塞著手機上的耳機,在聽歌,真有閒情。
紀艾棉不動聲色,壓低聲音對珍珍說:“一會兒你跟在我後面,我走你走,我停你停,我說跑,你就用吃奶的力氣跑,知道嗎?”
珍珍傻愣愣地聽著,完全不知道紀艾棉要做什麼,只能呆呆地點頭,她很緊張。
“你知道以澤的潔癖症啊,不是一直這麼嚴重嘛,他受不了人身上的汙穢物……跑車是他最喜歡的東西了,那就是他半個老婆啊……他不是向來這樣嘛,多重要的東西都不行,如果他沒看到還能掩飾過去,現在他看到了,被吐了這麼髒東西,他就不可能要了啊……他自己和他的東西都不能沾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桃花眼正對著手機講得起勁呢,忽然視線掃到車前,發現紀艾棉和珍珍竟然不在了;再一看,那兩個人居然向以澤走去,而且還帶著她們脫下來的外套。
那外套可是用來收拾嘔吐物的。
桃花眼停止了講話,手機那端,有個好聽的男聲問他:“怎麼了?”似乎感受他驟然緊張的情緒。
桃花眼緊緊盯著紀艾棉和珍珍,目光不離她們,他快速啟動車門,要下車。
可惜,這個時候就晚了。
紀艾棉拍了一下以澤的肩膀,以澤轉過身的時候,紀艾棉衝他露出了最燦爛動人的微笑。
就在以澤因為這笑容疑惑而皺眉的那一瞬間,紀艾棉忽然把包裹在外套裡的嘔吐物用力甩向了以澤。
外套挺厚,呈現了器具的效果,固□□體混合物從裡面丟擲去,方向垂直,非常準確。
“嘩啦”淋了以澤一身。
關津陽滿面驚慌地衝過來的時候,那兩個該死的女人已經跑了。
湛以澤用半秒摘下了墨鏡,他張著胳膊,大張著兩隻手掌,無處可放地開合著手指,忍受著粘在他胸前的嘔吐物“啪啪”從他身前滑落。
那雙一直被墨鏡遮擋的美目,黑溜溜的,圓瞪著,冒著火焰山衝出來的怒火。
震驚又憤怒,眼下最重要的是噁心透頂,想大叫的聲音都叫不出來。
簡直想昏過去。
都坐上計程車了,計程車都開出去了。可桃花眼那響徹雲霄般的咒罵聲似乎還若隱若現。
珍珍依舊緊張,坐立不安,不停回頭透過車窗看後面。紀艾棉隨著她望向計程車後面,看到沒有任何車追上來,就開始笑起來。
敢惹本姑娘,讓你們小瞧。
珍珍戰戰兢兢:“會不會,會不會遭到報復啊,他們那輛跑車,好像不是一般的貴……那他們應該很有錢……那他們不會善罷干休……”
珍珍看到紀艾棉把包裹著嘔吐物的衣服散開向外拋的動作,就已經驚恐地張圓了眼睛和嘴巴,她知道艾棉膽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在這種弱勢情況下還能做出如此反擊,她無比敬佩之餘,膽子是差一點就被嚇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