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艾棉在心裡狂叫,你怎麼會跑到了那邊,嘴裡卻道:“月末,你再不要亂走了,你在那裡等我,誰跟你說話你都不要理,知道嗎?你站在那裡不要動,我馬上過去。”
“好。”
南月末站起身,她這才發現言旬站在她身前。言旬聽著手機裡的聲音:這個“艾棉”是他所知道的那個紀艾棉嗎?
紀艾棉的聲音不斷,她還在囑咐著南月末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南月末望了望言旬,他是陌生人。她馬上退後兩步,低下頭。
言旬心裡道:原來她是紀艾棉的朋友。他看了看被她抓過的胳膊,她的行為為什麼如此奇怪。
見到南月末的紀艾棉心裡打著鼓,南月末剛才的表現讓她很擔心是她舊病復發,可是站在她面前的南月末又正常得很,甚至完全忘了剛才發生什麼事。
南月末對著紀艾棉說:“這裡好大啊,我不小心迷路了。”
絕對不是簡單的迷路,可紀艾棉什麼都不敢問,不敢再多說,她只道:“是啊,是啊。”
紀艾棉想:怎麼回事呢,要不要帶她去醫院複診?
接下來的日子裡南月末一直表現的很正常,而且她很聰明,什麼東西一教就會,學東西很快。紀艾棉在和她的相處中漸漸發現出一些端倪;她發現了南月末只要看到紅色的東西會很緊張,不敢靠前。如果紅色東西的面積較大,她眼睛會失焦,而且驚慌失措,想要跑開。
紀艾棉想:她是不是以為看到血了?
南月末臉上的紗布終於到了可以完全去除的時候。醫生幫南月末做完最後一次鐳射手術後,醫生和紀艾棉一起帶著她走到治療臺旁的鏡子前,醫生看著鏡子裡的南月末說:“你看看,滿意麼。”
曾經面板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還有一道深深的傷疤,而現在一點也看不出這張臉上曾有過什麼,映在鏡子裡的面板光滑白皙得沒有一絲雜質。站在鏡前的南月末美麗不可方物。
紀艾棉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其實在她眼裡的南月末一直都是長這樣的,不受胎記影響。她說:“月末,它們都不見了,你的人生會重新開始的!”
南月末摸著自己的右臉頰,跟隨著她二十一年的胎記終於消失了。她做夢的時候曾夢見過無數次眼前這樣的情形,沒有了胎記,沒有了歧視,但那都是美好的幻想而已。而現在她來到紀艾棉的身邊後就真的實現了。
南月末轉身握住身邊紀艾棉的手,她說:“艾棉,你讓我幫你做些什麼吧,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一定告訴我好不好?”而這就是她現在唯一想表達的心情。
紀艾棉裂開嘴笑了,然後轉動著眼珠,俏皮地眨著眼睛道:“你說的哦,你下面都要聽我的!”
“我聽你的。”
紀艾棉拉著南月末慶祝新生,準備帶著她玩遍S市好玩的地方。兩人買了很多好吃的,紀艾棉一手喝著奶茶一邊倒退著走路,為南月末介紹現在要去哪裡:“遊樂場可以坐旋轉木馬,摩天輪,雲霄飛車,還有海盜船,真的非常非常好玩!”
紀艾棉用手比劃著,像是第一次去一樣,看起來比南月末還開心興奮。
南月末認真聽她說,積極給她回應,在她眼前的紀艾棉對她來說就像天使一般,她想也許天使都不及艾棉的可愛、純真。
在她心底,紀艾棉是比天使要美好無數倍的存在,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存在。
“路對面就是遊樂場,你看!那個大大轉著的圓圈就是摩天輪!”
紀艾棉指著前方叫道,南月末連忙仰頭看過去;街邊人來人往,除了路人,很多都是準備去遊樂園玩的人,他們的裝扮充滿了童趣。這時,一個小女孩手牽著一隻帶線的氣球從南月末的身前走過,那隻氣球掠過南月末的眼前,遮住了她的整個視線,